为父亲,几乎不再提及自己的女儿;作为女儿,也很少使用自己的姓氏。
这对父女形同陌路,虽然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却鲜少见面,更别提说上一两句话…
“等等。”
罗兰适时打断了仙德尔。
他发现一个问题。
据仙德尔描述,这位公爵应该是厌恶仪式、仪式者、异种乃至一切脱离‘凡人’理解的事物:刻板、严肃、精确、标准,这是仙德尔亲口描绘出来的模样。
可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邪教徒的仪式上?
罗兰可是在那个仪式上见过他。
“我不知道,罗兰,”仙德尔并不关心除了罗兰和‘圣事’之外的任何东西,“但有件事或许和你的疑问有关——几年前,他将自己秘党的党籍改成了灰党。”
改了党籍?
罗兰大概清楚了。
这又是一个不需要自己花时间动脑筋的问题——或者说,动了也没用的问题。
他没有兰道夫聪明,许多事都弄不明白。
“也许我该找个老师,让他好好给我上些政治方面的课。”罗兰开玩笑。
“不需要,罗兰,”仙德尔表情柔和,摸了摸罗兰的脸颊:“那是山顶上的牌局,到了山顶的人才遵守的规则。山脚的人看得神秘,心中敬畏,实际上,只是又一个变种的‘你分一块糖,我分一杯茶’的无聊游戏…”
“大孩子们的游戏。”
“他们也和东区卖火柴的女人一样光着脚,露着膀子,到处吐痰,说脏话。踢落一块石头,山脚下的人就要吓得喊‘神威’,扔一块布,底下的人就要歌颂‘恩者赐了华服’。”
“没准几张扑克被风吹走,泥脚趾们又要兴高采烈:感谢新法案!让穷人也有了自己的娱乐!”
“你说,那法案到底因什么而来?”
仙德尔笑得温柔极了:“一杯茶,罗兰。真正的原因是,那杯茶太烫,让我们的大孩子拿不住,两只手交替时松了指头,不慎掉了牌。”
罗兰翻了翻眼睛:“这世界被你说的太可怕了,克拉托弗小姐,它一点都不美好了。”
你最清楚这世界到底美不美好,罗兰·柯林斯。
仙德尔双眸灼灼,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像一匹脱了缰、永远无法被暴雨浇灭的野火。
而且。
我又不在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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