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突然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沉声道:
“高公公刚刚过来传口谕,说陛下召王爷即刻面圣。”
三人的目光同时一亮,顾思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看来此事有戏啊~”
……
“微臣顾思年,叩见陛下!”
缓步迈入皇帐的顾思年朗声一喝,作势便跪。
“北凉王就不用跪了,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
埋头在一堆书案中的尘尧随意地挥了挥手:
“来人,赐座!”
“谢陛下!”
顾思年正襟危坐,用眼角的余光一扫,龙案上那堆折子不就是他呈送上来的北凉道税赋吗,看样子已经被陛下翻了个遍。
又等了好一会儿,尘尧才抬起头来,揉了揉发酸的眼眶道:
“北凉王离京之前跟朕说,想在北凉道推行新税法,当时朕只当你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让北凉换一个新气象,便应允了,让你试一试。
但现在朕看下来,所谓的合银法成效颇丰啊。
对比四十多年前北凉道收上来的田赋,三州的去年的税银足足多了三四成,这还是在大片田亩荒废、无人耕种的情况下取得的成果,若是充实人口、垦荒种地,北凉三州的税银足以抵得上中原富饶州郡了。”
尘尧直接了当,直奔主题,顾思年也没有藏着掖着,坦然道:
“陛下慧眼,一眼就看出了去年北凉道成效颇丰。
去年乃是推行合银法的第一年便能取得如此效果,臣相信今年三州地界上收上来的白银还要更多。”
“朕明白。”
尘尧抄着手往龙椅上一躺:
“那接下来就请北凉王跟朕讲讲,何为合银法,它又好在哪儿吧。”
“额。”
顾思年犹豫了一下说道:
“陛下,有些话或许不太中听,臣可否直言?”
“说吧,不管爱卿说什么,朕都不会怪罪。”
“谢陛下宽宏!”
顾思年这才娓娓道来:
“我大凉六镇十三道所推行的税法已经施行多年,弊端日渐加重,犹如陈年顽疾,很难治理。
就比如最简单的夏税秋粮,核定一亩地纳粮三斗,老百姓背着三斗粮去衙门交差,管事的小吏一句粮不够,再背十斤来,老百姓如何敢与官府起争执?只能咽下这口气,多交上十斤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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