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孩子天资悟性如何,单是这拜师的束脩,他交得起么?”
洛大师站起身来,慢慢踱着步,“不是我贪图这些束脩,而是拜师收徒,从来都是要讲规矩的,我收这么多弟子,每个弟子交的束脩都不菲,到时候唯独他交不起,或是交得少了,我如何和其他弟子交代。他们即便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肯定也是有嫌隙的,认为我偏颇,不能一碗水端平。”
“不光是拜师的束脩,学阵法的笔墨纸砚,哪样不要花灵石?散修的家底,能支撑得起吗?”
“而且就算他将来学成了,成了阵师,他还是只有两条路走:一是依附家族,二是依附宗门。他如果不依附,那修行和学阵法就步履维艰。他若是依附,那就等于卖身,自己的姓名,出身和父母都丢了,身不由己,眼里又怎么会有我这个师父?”
“所以无论如何,收他当学徒也好,当弟子也罢,都于我没半点好处。”
洛大师说完,坐下喝了口茶。
严教习也沉默不语,洛大师说的这些,他也明白,也无从辩驳。原先也只不过想到墨画天赋极佳,看在这点上,洛大师怎么也会考虑考虑,现在看来,他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散修无阵师,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严教习神色失落。
洛大师见状,也叹了口气,语气缓和道:“他但凡有个家族的出身,哪怕只是旁系或是分支,我都可以收下,但散修不同,顾虑太多,我也没有那个心力……”
“散修想当阵师,太难了!”洛大师喟叹道。
严教习还想再争取一下,便道:“墨画这个孩子,阵法天赋真的是绝无仅有……”说着,便想把那副墨画画了五道半阵纹的《定水阵》拿出来。
可拿到一半,却听洛大师道:“别说他能画出三道阵纹,他便是炼气三层就能画出四道、五道阵纹,我也不会收的。”
严教习的手停住了,无奈之下,又只能将阵法放了回去。
“洛兄,真的没办法了么?”
“严老弟,我这里你随时可以来,论道聊天都行,但唯独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洛兄……”严教习也无话可说,只叹道:“将来不要后悔才是。”
“很多修士都曾这么跟我说过,但洛某到现在,还没后悔过!”
两人无话,洛大师端茶送客。
严教习叹了口气,神情失望,也起身告辞了。
严教习走后,洛大师坐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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