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了一副无奈的神态:“是啊,咱们两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这么多年你我谁也不服谁,虽说是明争暗斗,可功劳却是实打实的,巫勒有今日之盛况绝少不了你出生入死、我呕心沥血,可万万没想到却是让刚回家的老三渔翁得利,真是叫人心有不甘啊!”
这突然来的感慨与抒情,却是打了德勒黑一个措手不及——上一次他们兄弟二人能够心平气和、不带任何矛盾的交谈,好像还是在沓来未成年的时候。
十年之前,德勒黑可还是沓来的偶像。
多年未闻、恐怕早已经流逝的兄弟感情与回忆重合,忽然就触动了德勒黑的内心——就像是阿祀尔也更重视与贺难的共同经历一样,德勒黑也有亲疏远近。
“所以你想怎么样?父亲已经拟好了诏书,等他百年之后就会由阿祀尔统领巫勒,这一点也已经无法改变。”德勒黑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想清楚了,身为兄长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一个弟弟杀死另一个。”
“所以我想再最后争取一把,所以你一定得站在我这一边。”沓来的两个所以,回答了德勒黑的问题,也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说的难听一些,你现在心灰意懒,本就不是威胁,而阿祀尔威望远不如我,只要他不添乱,我没有残害他的必要——只要我作为巫勒首领,咱们兄弟三人完全可以和平共处,而以我的威望和能力,也能镇住这些各怀鬼胎的部落。”沓来严肃道:“但阿祀尔就不同了……他先天威望不足,就算我不反他,又谈何能让诸部心悦诚服?到头来这血盟还得重新来过。更何况谁能保证他不会急于求成,为了立威而对你我下毒手?毕竟他与咱们相处时间短暂,哪怕同出一父,但也全无感情基础。
“最重要的是,他于南国京城为质多年,接受的都是南国风气,谁又能保证他对巫勒怀有感情、忠于巫勒?现在为了争取诺颜宝座,居然让南国人也掺和到咱们家事里来了……恐怕真让他做了巫勒首领,那咱们巫勒从此往后便彻底沦为他人鹰犬了。”
沓来这番话,也是分条析理、归十归一,而真正的杀手锏、也是击中德勒黑的理由正是最后一条——在德勒黑的认知当中,一直对朝贡南国颇有些微词,而在沓来的引导之下,那若有若无的东西也成了板上钉钉。
“我也不怕你说出去,但无论你支不支持我,我都必须得去争,不只是为我自己,也是为整个巫勒。”沓来信誓旦旦道,却是在趁热打铁:“如今那十四部已有半数都表示愿意臣服于我,而咱们巫勒本部自不必说,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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