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后车之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南应之是真的怕了,所以才有如此小心谨慎、甚至得过且过的心理。
但贺难却把师父给搬了出来,这让南应之有些无所适从,只好再问究竟有何吩咐。
“……就是这样。”贺难不多赘述,迅速地把师父的谋划解释了一部分给南应之听。
南应之听完久久没有回话,他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师父竟然有如此大的手笔,而贺难所说的也无疑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师父竟然把这样的任务交给了你……”南应之的心情也并非羡慕,更多的还是惊讶和同情。“没想到你在这个年纪就已经挑上了这样重的担子……”
“我是最有江湖气的一个嘛……让我按部就班地做事,我肯定是做不来的。”贺难自嘲道。“怪就怪名字没取好,我要是叫个贺不难,恐怕就没这么多事了。”
南应之大笑了两声,似乎也被贺难这句玩笑所感染:“来吧,我记得你棋艺不错,陪我下两盘,要是赢了我——师兄就帮你一把,机会你可要自己把握住啊。”
“那怎么才算我赢呢?我和师兄的棋力相差太大,要说三局两胜定然是不能,但下个几十盘总会被我侥幸赢下一盘,对六师兄你又有些不公平吧?”贺难笑道。
南应之边复原棋盘边道:“我排行第六,那我们就下六盘——六盘之中你赢一把,那便遂你的愿。”
李獒春的嗜好不多,棋艺便是其中少有的一个,无论是什么种类的棋类游戏都十分娴熟,连带着他的弟子们也都有所涉猎,南应之和贺难恰好都最擅长象棋,前些年南应之偶尔回山河府拜谒师父的时候也曾观摩过李獒春与贺难对弈。
李御史总说棋路见性格,南应之深以为然——当年还在做尚书令的时候对象棋便有所研究,彼时擅长大刀阔斧的猛攻,而在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棋招便变得小心翼翼,以虚诱掩杀为主,也算是体现了他心境的变化。
贺难执红棋为先,南应之执黑棋后手,贺难先出当头炮立中,直指对方中兵,而南应之也迅速吊起屏风马来应对,也算是一种常见的开局路数了。接下来贺难进了三七两路小兵作双头蛇势,而六师兄则连起了另外一匹屏风马和一只车来巡于河线之上。
贺难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他十分喜爱先建立棋子数量上的优势再一步步去兑子蚕食对方,便趁着南应之双马屏风连打了对方的三七路卒,而南应之似乎对此全无反应,只顾着把自己的另外一个车调动到肋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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