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汉子听完这话气得差点儿哭出声来——挨揍的是我,我还要给你们道歉?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想让我爹给你道歉?
但关凌霄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因为毕竟是他先要冒犯郁如意,被贺难当场逮住,挨揍也不是莫名其妙就被人揍了一顿,俗话说“先撩者贱”,那揍你一顿也是应该的,所以很公平——在场的一双双眼睛可都看着呢!
再换句话来说,就算贺难等人不占理,但他们现在至少是站着的——你个被人干躺下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说理啊?说来说去还不都是谁强谁有理?
第一个道理,男人是不明白的,在他这将近三十岁的年华之中还从来没有意识到什么叫“公平”;第二个道理,男人是明白的,但以前都是他站着别人倒着给他道歉。
说实话,关凌霄其实是打心眼儿觉得闹心——郡守的儿子他又不是没见过,海阴郡守卢宏的儿子比自己实际年龄岁数还大,见面照样得叫一声大兄;郡尉高峡的儿子高麟可比这个人牛多了,挥挥手照样灭他满门——你要是跟高麟一样不服不忿的也就算了,顶多就是出手教训教训你,但看你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也只能轮到自己出来唱这个白脸。
让关凌霄出来唱白脸的人都是什么级别啊?他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龙套也配?
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这个话题或许是一个经久不衰的辩题。
但现在面子已经没了,那肯定是命重要——面子往后可以再找,但命就这一条。
所以男人尽管十分不情愿,但还是扭扭捏捏地向众人、尤其是小郁求了饶,再然后,就带着他那一群酒囊饭袋的喽罗们灰溜溜地离开了熙来客栈。
“是我看走眼了。”看着这帮人离开的背影,关凌霄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贺难看了一眼关凌霄:“什么?”
“先前我说你是不会武功的,没想到出手也算是干净利落。”关凌霄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两截桌子。
贺难也笑了:“那哪是我自己的本事啊,全仰赖这把刀厉害了。”
“哦?”关凌霄像是不经意间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来贤弟你这把刀也是一柄宝刀了?若是不介意的话,为兄倒想见识一下。”
“那有什么好介意的,关兄想看就看好了。“说罢,贺难把无柄刀连鞘一起从腰上解了下来,交到了关凌霄的手里。
别管练没练过武功,看过无柄刀全貌的人第一反应都会是“这刀怎么没把手”,关凌霄自然也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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