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差距太远了,遥远到自己能清晰地看见那个男人矗立的位置,但却无法描绘他的轮廓,哪怕走完漫长的一生都无法再向前接近他一步。
仿若面对太阳。
「貌似你陷入了某种困境里啊……」只一瞬间,柴思畴的迷茫与软弱就被尽收眼底,而关凌霄也的确擅长扮演人生导师一类的角色,居然在这种场合循循善诱了起来:「其实这世上的每个人都被错觉所束缚着,而这错觉正是每个人的经历与成长之路——就像你无法理解贺难为什么会做出与你截然相反的决定一样,你的感知与选择都因错觉而起,又回归成为错觉本身的一部分。」
「居然能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种话来,难道你没有错觉么?」柴思畴完全无法理解关凌霄所叙述的内容,他只能感受到关凌霄那凌人的态度。
「当然有……但我正走在从错觉当中解放自己的路上。」言及此处,那一贯无羁的男人也不得不认真了起来:「你当然可以说这也不过是我的错觉罢了,但迟早有一天我会证明我是对的……顺便一提,之所以我重视贺难,就是因为他也在挣扎着摆脱错觉的束缚,尽管我们所走的道路不同,但终究是殊途同归。」
「
什么不同的路,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柴思畴冷汗直流,如果说之前的关凌霄让他质疑,但现在他已经连听懂都做不到了。
「那我就大发慈悲地也教教你好了……」关凌霄的眼神发生了一种奇异的变化,充盈在他瞳中的是被称之为怜悯的情感:「你究竟是谁?」
没等柴思畴做出反应,关凌霄又继续道:「如果你并非是无衣少主、柴家血裔,那你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人生重来一遍,你所做出的每一个选择还会与原来相同么?」
「当你有了答案的时候,或许你就能明白我今天究竟给了你多宝贵的东西了。」看着已经被自己拖入思考的柴思畴,关凌霄终于中断了这场对话。
贺难的「真我」正是关凌霄口中解除错觉的方法之一,但眼下贺难对于真我的运用还比较简单,更加侧重于加速自己的思考速度,所应用的对象也是分析具体事物的逻辑,还未达到能够自我审视的领域当中;而他自己所经历的「完全不同的道路」则起源于他不可复制的境遇——数十年如一日的扮演着关凌霄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但这样的经历也让他受益良多。
「盟主。」囚室内的二人着实进行了一场不短的聊天,现在代替霍浅在外面站岗的是关凌霄的头号马仔左丘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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