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法克斯很快就会死。扎布瑞尔如此坚信。
不过,在他们见面之前,还有另一件事需要说明——赦天使们内部的通讯频道经过特殊加密,哪怕是雄狮本人以他的权限试图进入,都会被拒之门外。
然而,卢瑟却那样轻易地闯入了他们的频道之内,好似他也是赦天使的一员.
不,等等。
扎布瑞尔忽然意识到,如果硬算起来,恐怕卢瑟是最早的一位赦天使。他起先被放逐,由雄狮亲自宣布背叛军团。却又在十几年后回归,重领大权。
我是不是还得叫他一声长官?老骑士哭笑不得地想。
“很久不见了,扎布瑞尔。”
在第一军团的装甲洪流所遗留下的废墟之中,仍披着斗篷的卢瑟朝扎布瑞尔点了点头。
他依旧苍老,满头白发。衰老已经拖垮了卢瑟昔日的强壮,此时,他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半改造的阿斯塔特,反倒更像是一个高大一些的平常凡人
只要你忽略他腰带上明晃晃挂着的那些东西的话。
在头盔后,扎布瑞尔看了它们一眼。他没办法不去注意这些东西,哪怕它们现在灰扑扑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拾荒老人在垃圾堆里翻找出来的,以为会有价值的零件
但它们不是,它们甚至能让扎布瑞尔本能地感到一种如芒刺背。更糟糕的是,他居然发现自己能够认出来的只有寥寥两种。
考虑到他的身份,这件事简直有些不可思议——而卢瑟接下来说的话则远远超出了不可思议的级别,犹如一柄重锤,迎面砸在了他的脸上。
“我们至少有一万年没见了。”卢瑟说。
他在微笑,而扎布瑞尔只想发问.他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没有失态,只是致以一个简单的颔首。
“很好,冷静——”卢瑟赞许地对他颔首。“——无论何时,你都能够拥有它,继续保持,扎布瑞尔,这是一项珍贵的品质。”
他后退一步,动作缓慢地掀起斗篷,将双手露了出来。他的义肢看上去已经褪了色,远不及前不久扎布瑞尔在战场上的那惊鸿一瞥时窥见的闪亮银光,但具体形制却并无任何问题。
而且,它也仅仅只是表面褪色罢了,那些看似华而不实的仿生学肌肉束仍然在随着卢瑟的动作而运作,其绷紧时发出的声音异常危险。
相较于义肢,他的右手则相当随意地搭在腰带上,戴着棕色的皮质手套,表面沾染了许多油污,已经发皱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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