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明白那是什么——原始的渴望,极端的愉悦,感官刺激的极限.这种喜悦试图将他纳入其中,使他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它首先便用了从此处脱困的希望来诱惑他,然后是费鲁斯·马努斯的尸体。它一刻不停,这些海水便是它的化身之一。它还给他看了另外一些东西,比如他谋杀戈尔贡的情景。
但这不是真的。
福格瑞姆停住脚步,抬起手,抹了一把脸。海水打湿了他的头发,细微的波涛从远方缓缓而来,温和地劝说,想让他潜进海中。
他低着头,俯瞰自己在水中的倒影。那是个妖艳的美丽生物,世间万物恐怕都不能与他做任何对比,那双鲜红娇嫩的嘴唇看上去是如此可口.
福格瑞姆笑了,他举起手,重重砸下,使水幕破碎。他仍然恐惧,但他心中还有另外一股愤怒正在汹涌的咆哮。
“你怎敢如此诋毁我?”他问那漆黑的海水。“你怎敢将我视作如此低贱之生物?你听好了,我是彻莫斯的福格瑞姆。我或许并不完美,也并不高贵,但绝不会从我兄弟的血液中汲取快感。”
海水并不回答,只是回以一阵温和的波涛。
“住嘴!”凤凰咆哮道,他的脸上有一种疯狂的仇恨正在涌动。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百七十二年,他计时的方式是聆听自己的心跳。
前四十年,他懵懂无知,为这里所展示给他的画面而崩溃。第五十年时,他突然想起了从前。他仍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抵达这里,但他记得之前的事。
他记得荷鲁斯·卢佩卡尔,也记得那场战斗。所以他一下就明白了,他不需要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他只需要离开。
第八十二年,他开始不断地行走。海水正在逐渐变高,有那么几次甚至没过了他的口鼻,却始终无法将他淹没。
海水中没有礁石或其他任何可供依靠的东西存在,天空也依然晦暗,这里是一片绝境,就连地平线都不存在,他却始终行走着。
第一百零五年,他明白了,这是一场绝望的前进。这里想淹没他,想将他带至海底。
但他不屈服。
没有理由,他就是不屈服。你可以随便命名一个理由,例如他对费鲁斯·马努斯的爱,例如他对荷鲁斯·卢佩卡尔的恨,例如他对自己子嗣的担心
他不屈服的原因可以多种多样,也可以简单至极,甚至可以简单到只需四个字。
我不相信。
是的。他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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