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其实是一场朝圣?”欧尔·佩松气喘吁吁地问。
他扛着枪,将它那曾经状况良好的枪托驻在了地面之上。必须如此,否则他就没有办法保持站立。欧尔的腰已经快要累到直不起来了。
康斯坦丁·瓦尔多所选择的路正在变得越来越崎岖,他们进入废墟,深入地下,最后甚至还不得不徒手攀爬一座由扭曲的金属与尚未死去的活死人互相纠缠在一起所形成的巨大尸山。
此刻,欧尔的军装上满是血红的手印,那都是死者们留下的印记。
瓦尔多没有回答,只是警戒地四处张望。欧尔不确定他到底是没有听见,还是刻意地无视了自己。
一路走来,他已经对康斯坦丁·瓦尔多的性格有了个初步的印象和了解,所以他再次开口,第二次询问。
“这是一场朝圣吗?”
仍然没有回应,于是欧尔举起枪,开始检查它的状况。他衷心地希望这把爆弹枪能再陪他久一点,然而,细致观察后所得到的情况却让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枪带已经被磨损到了根本无法再挂在肩膀上的程度,坚固的复合材料绳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腐蚀风化到了犹如古董般的程度。
枪管上有许多不规则的斑点,看上去大概是干涸掉的鲜血。欧尔赶忙用袖子去擦拭,然而它们却始终不曾消失,反倒是他深绿色的袖子变成了一种暗淡的锈红色。
“不是。”康斯坦丁·瓦尔多终于回答,声音在微风中逸散。“这是一场背叛之旅。”
欧尔从百忙之中抬起头看了看他,然后得出一个结论:“他是不是又对你说了什么?”
禁军元帅转过身,开始借助他们此刻所身处的高度观察泰拉的地面。
“我建议你看开点。”
欧尔絮絮叨叨地低下头,开始继续擦拭。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袖子变得到底有多肮脏。
“他总是会用一些话来搅乱你的神智,进而达到他自己的目的.伱能把这东西从我脖子上移开吗?”
康斯坦丁·瓦尔多面无表情地低头俯视,半分钟后,他才将日神之矛缓缓移开。
“不要再有下一次。”
“我认为”欧尔·佩松慢吞吞地说,抬头瞥了他一眼。“就算有,你也拿我没有办法。所以,我们不如开诚布公一点——他都和你讲了什么?”
禁军元帅忽然升起了一种挥拳打碎他眼眶的冲动,在它到来三分之一秒后,他方才为此事感到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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