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令行事,而且不管他的命令到底是什么,他们都愿意遵从。
欧尔咬紧牙齿,一股怒气从他心底升起,他又开始生自己的气了。他总是这样,一直在和自己较劲,活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任何改变。他心里清楚,他就是个混蛋。
但他是个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混蛋。
于是,欧尔·佩松开始用他过去非常熟悉的某种语气讲话。
“首先,我们得回去,回到皇宫东线阵地附近。”
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污垢没有从袖子上转移,他的心脏开始跳动,已经过去数万年了,从未有一刻像是现在这般激烈。实在讽刺,仿佛他直到现在才真正意义上的活着。
“我的目的地应该就在那里,最开始的时候,帝国之拳的法夫尼尔·兰恩连长为我指了一条路。但我迷失了,在如今的泰拉上,要找到一条清晰明了的路实在是太难了。”
“更何况,我还得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我和康斯坦丁·瓦尔多大人同行了很久,他可以为我指路,指很多新路。我们每次踏上一条路,似乎都离我的目标更近了一步,然而这不过只是海市蜃楼。”
“我们只是看上去离它近了一点,我们从未真正地靠近过它。”
欧尔停顿片刻,为自己换上一口新的空气。寒意逐渐袭来,此前的行走和咆哮让他的血液沸腾,而现在,它们已经缓慢地冷却了下来。寒风四起,呼啸着吹拂而过,欧尔如本能般握紧了胸前的宝石。
种种往事划过心头,恍惚之间,他好像身穿青铜盔甲,手拿铁质长矛,又好像带着圆顶防弹头盔,在内里夹层里安置着几根火柴与香烟里的女郎卡片。
他曾经历过的每一场战争都在这个瞬间从破碎的记忆里滚滚而来,直到这个时候,欧尔·佩松才发现,他的记忆或许从来就不曾真的破碎。
它们只是被他自己扔到了角落,以此来逃避某些他不愿意想起的事。而现在,他开始主动接受它们。
你怎么了,懦夫?欧兰涅斯温和地问。你怎么回事?
欧尔·佩松没回答。
每一个曾被他杀死的男人、女人与老人都握住了他的手。每一个曾经和他并肩而战的男人、女人和老人都握住了他的手。
有人在摇动旗帜,有人在高声呐喊,有人恨他,有人敬他,但现在,他们都站在他身后。
他们都是人类,他们现在只剩下一个阵营可选。不再有分别,不再有仇敌或战友之分,只有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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