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信使的脚步声却清晰地传入了赛维塔的耳朵,哪怕他们早已离开这条走廊,那声音也仍然存在,并开始逐渐地异化。
它变得单调、乏味,空洞,仿佛正有一座老旧的古钟正在准时准点的进行它的工作。
赛维塔握紧双拳,吐出了一口寒冷的空气,它冷到不像是从三颗活生生的超人类肺部里吐出来的气流,而是来自极寒深渊,来自所有噩梦的终结之地
他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化。暴虐和平静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纯粹且原始的痛苦。
这不像是他——亚戈·赛维塔里昂——能够表露出来的情绪,但事实就是如此,他的确处于巨大的痛苦之中。
这种感觉来源于他的骨髓之中,无法根除,无法阻止,甚至无法让这种痛苦稍微减轻,它是货真价实的附骨之疽。
只要赛维塔仍然活着,且没有解除费尔·扎洛斯特留在他身上的那道术法,这种痛苦就将永恒地持续下去。
钟声依旧,赛维塔却极富耐心地等待了起来。
这当然不是他第一次和它打交道,他早已学会蔑视苦痛,没什么东西能将他从自己选择的道路上推开。哪怕是这种每一根骨头与肌肉纤维都在被啃咬砍凿的恐怖感觉,也无法让他停下脚步。
他的坚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这种痛苦的持续时间,十五分钟后,赛维塔慢慢地直起了腰。
汗水化作的巨量热蒸汽从盔甲的缝隙中冉冉升起,遮蔽了他的面容,只剩下一双冷酷的眼睛还残忍地泛着幽光。
一万年就这样过去了,且不论僵化的帝国,和被改称战团、经历拆分以更好驻防帝国疆域的军团。哪怕是他自己,都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他变得富有耐心,变得平和、冷静,甚至开始不自觉的使用长者与上位者的语气和他人对话。
然而这些其实都只是表象,真实的亚戈·赛维塔里昂永恒地存在于这层表皮之下.只在某些时候,他会浮出水面,将现在这个平和且睿智的上位者轻易地取代。
赛维塔呼出一口浊气,扭动脖颈,回到了办公桌前,开始整理他此前正在翻阅的一些羊皮纸卷记录。
这些都是夜刃内部存放的珍贵资料,如果将它们组合起来,那么,这些堆积起来能到一米五左右的纸卷大概可以被总结为一本专门针对艾瑞巴斯的百科全书。
其中光是性格分析甚至就洋洋洒洒地写下了数十万字,值得一提的是,它们基本都是由赛维塔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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