隍也不管,只端详起手中这颗心脏。
“心窍剔透,烂的地方却多。”
他拿起柴刀,对着这颗本就破烂的心脏大刀阔斧,如同削土豆一般,不时有发黑的烂肉被他剔掉,最终只剩下鸡蛋大小的一块,鲜红明亮。
秦城隍点点头,把这块鸡蛋大小的心头肉丢进桌上的空酒坛,扣上泥封,转身便走。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柴玄惊叫一声:“不,不,不要杀我!”居然翻身而起!
“疼!疼!”
他疼得满地打滚,就感觉自己心脏被生生割下,再让人拿手捏着走了二十几里路,再粗暴地塞回来这么疼。
好不容易缓和下来,柴玄一看满地的血,桌上还有几块黑色烂肉,让人不寒而栗。
“来来来来人!”
他大着舌头尖叫。
六子和几个兵丁冲进来,也被血迹吓了一跳。
“胡先,先生呢,他,他他他人在哪?”
柴玄一捂嘴,自己怎么结巴了?
还没等他从慌乱中镇定下来,在港口茶马司看马的老马夫哭丧着脸跑来,看到柴玄也不顾其他,跪在地上就哭:“大人,不好了啊。十四朱和虎咆又都死了啊,不知怎地,连尸体都发臭了,我切开它俩的肚子,肝脏都被摘了去,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啊。”
柴玄脑子嗡地一声,想起那日胡三生施展一手画中取龙肝凤胆的仙术,气得差点没吐了血。
“给,给给给我追!”
他双目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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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城隍没走几步,便又回了城隍庙,他自酒坛子倒出来鸡蛋大小的心头肉,把它扔进盛着烧剩下香灰的香坛子滚了几滚,再拿出来的时候,却是一颗异香扑鼻的深红色心脏。
秦城隍左右端详,满意地点点头,他把这颗心脏塞进了贾六的尸首当中,拿手一抹,只听贾六啊地一声,悠悠转醒。
他翻身而起,眼神清澈明亮,重获新生一般。
“干爹!我!这是怎么回事?”
秦城隍摆了摆手:“你那心窍被堵了六窍,是颗天生的烂心,我给你换了一颗好的,日后是考取功名,还是经商务农,都看你的造化。可你要记得一桩事!”
秦城隍脸色一肃:“你日后为官,要做秉公为民的官!为商,要做开诚布公的商!不许拜庙宇,不许逢迎上司,不许与民争利。听到没有!”
“干爹放心,我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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