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坐在袖珍星球上看日升日落,拔掉猴面包树肆意疯长的嫩芽,用笤帚的后方的木棒为熔岩蛋糕大小的活火山疏通管道。
日日夜夜。
时间对峙着荒芜,他是如此的孤独。
直到在某年某日的某次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一朵娇艳的鲜花开放了。
那是袖珍小行星上唯一一朵俏丽的玫瑰,于是,毫无道理又命中注定的,在绽放的瞬间,自己就恋上了对方。
他为玫瑰浇水,为她遮风御寒,在她傲娇的吩咐下,和空气中玫瑰女士所想象出的并不存在的老虎搏斗。
而她则和自己一起凝视着无尽的夜空,
他们注视着夕阳数着它第四十三次的从天边落下,他们一起沉默的期待着不久之后,恒星从地平线上第四十四次的升起。
从自己爱上对方的那刻开始,时间重新有了意义。
好像只过了一秒钟,又好像过整整一千年。
这一刻,
顾为经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击中了。
那是属于他的花儿。
仅此一朵就胜过了世界的全部鲜花。
“因为她是我浇灌的。因为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因为她是我用屏风保护起来的。因为她身上的毛毛虫是我除掉的。因为我倾听过她的哀怨,她的吹嘘,有时甚至是她的沉默。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我们曾一起看过日出和星河。”
树懒先生温暖的嗓音从回忆海洋的深处泛起。
圣艾克絮佩里笔下的文字再一次从顾为经的心间流过,这一次不再是似有若无的感慨,而是像一柄重锤狠狠的撞碎了他的心。
木鱼敲响,
榆木开花。
一颗泪水从顾为经的眼角悄然涌出。
原来在漫漫的星空中,有一朵属于自己的玫瑰,他在对方身上花了那么多的时间,所以这是只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果你曾拥有这样一朵玫瑰。
你也会在孤独的时候思念的一整夜一整夜的盯着星空,回忆着你们一起凝望宇宙的样子,因为害怕从哪里冒出来只该死的山羊把它叼走而惶恐不安。
“在那星际间的太空,每当我感到迷失与孤独,我都会抬头仰望,在一百万颗遥不可及的星星之间寻觅唯一货真价实那颗星球。生长着属我的玫瑰的星星。唯有它海纳了我们熟悉的风景,我们的日出日落,我们的无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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