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艺术家与诗人。
俾斯麦、小毛奇、罗莎卢森堡、爱因斯坦、门采尔,维特根斯坦……无数被世人所熟知的名字,都曾从那巨大的圆形门廊下走过。
两次毁于战火,又两次重建。
所以它又已经足够老了。
瓦特尔无声的凝望着水彩纸表面,那恰到好处凝固着世事尘烟的色彩,每一丝砖上的青烟,每一丝风化,每一丝的尘土和灰迹,都被渲染的恰到好处。
玻璃镶嵌着日心,像是流通的水银色焰。
而旁边正在流动的施普雷河,则普上了一曾浅蓝色的宁静的罩色,在笔下安静的像一块巨大的缎子。
那是一幅画。
但素描老师完全能想到那些相同的色彩,那些相同的阳光,相同的灰尘,从画纸上抖落,落在一代又一代人的衣领帽尖时的样子。
也能想象到。
落到他身上时的样子。
瓦特尔教授宛如穿越了长长的时光隧道,几十年的时间逆流。
画面再次勾起了他心底深处的回忆,他仿佛变成了穿着校服短裤的男孩子,从校车上下来,人生中第一次望向博物馆岛的模样。
耳边有稚气未脱的宣言。
鼻端漂浮着新鲜西红柿的味道。
远方传来遥远的一声钟响。
“妈的。”
瓦特尔盯着桌子上的画作沉默了半分钟,轻轻一声咒骂,“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子就知道街边小店里卖的喜力啤酒不靠谱。”
“Shit!这假酒害人,里面是加了药的!”
“肯定是泰国流传来的叶子酒!”
东南亚生活,一大要点就在于不靠谱的东西绝对别喝。
尤其是隔壁泰国如今变成了叶子合法化的国家。
经常会有各种乱七八糟添加了叶子成份的饮料,啤酒,鸡尾酒乃至假酒。光明正大在各种各样餐厅,旅游小店里流传。
游客一不小心,没注意到上面的标识,就容易中招。
瓦特尔觉得自己一定是为了占几美元的便宜不小心擦雷中招了,把自己脑袋嗑嗨搅乱了。
不是他的脑袋乱掉了。
就是这个世界乱掉了。
否则……怎么可能他能在自己的桌子上,看到这样一幅画呢!
啪嗒。
瓦特尔哐的一下,把工作间的灯光关掉,瞪大了眼睛盯着墙上看。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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