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挺年轻的。
然而人老了,终究就是老人了。
那口什么事情都能扛的住,受的了的气,还是散了。
顾为经不知道,年轻了二十年,遇上了这种事情,老爷子会怎么做。
可能现在顾童祥已经穿上西装,拿上车钥匙,提着礼物,想方设法的托关系找人去了,无论他有没有人脉,无论是不是要倾家荡产,他都要尽一切努力把顾林换回来。
也可能,顾老爷子会靠着他的“市井智慧”,意识到这将是一个无底洞,红着眼睛把手机丢进仰光河。托着,捆着,绑着婶婶,拉着自己登上酒井大叔等待在机场的飞机。
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再也不回来。
但现在,顾老爷子只是坐在那里,一根又一根的吸烟。
他只是在那里哭。
真像是某种志怪里的神仙术法啊。
有些东方式的男人。
他们似乎被法力永远定格在了强大的三十六岁。山上的神仙说,他们流多少汗,流多少血都没有关系,就算头发秃了,也能靠着抹生发剂,寄希望于重新长出来。
唯一的禁忌就是泪水。
只要有一滴恐惧的眼泪从眼角流下。
于是。
倾刻间,术法便破破功,法力所营造出的幻象就会全部散去,那些逝去的时光的威力就会他们身上加倍的显现。
一瞬间。
他们就从强大的三十六岁,变成了一个皱巴巴的,红着眼睛的,衰老的,无力的六十三岁的老头子。
头发痿掉了,还能抹生发剂。
心痿掉了。
涂抹再多的米诺地尔喷雾也长不回来。
他们拥有着六十岁的老迈,又恐惧无助的像是一个迷路的六岁孩童。
“别哭了。”
顾为经轻声说。
婶婶和爷爷还在那里流泪。
“我说,别哭了。”顾为经加重了语气,“抽烟没有用,哭也没用!”
顾为经发现他能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
人当然能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
但是。
此刻耳中他说话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和以前都不一样。
顾为经像是一个第三方的视角的旁观者,在静静的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录音。
真奇怪。
顾为经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是那么的镇静。
明明他以为自己的语气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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