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分几次在画室里带很短的时间,画的不长,却画的精疲力尽。
就好似拳王在敲响铃声的短短三分钟里,把自己的所有体力,所有的情绪,所有燃烧着的愤怒,都化作重拳打出去。
而在一天中剩下的时间里。
他就什么都不想。
他不再去思考未来,不再去思考豪哥,不再去思考那些让他痛苦,让他伤心的事情,世界是否在明天就迎来终结一点也不重要。
重要的只是此刻正在一秒一秒正在嘀嘀哒哒的时间。
就像陈生林在电话里对他说的——“Tick,Tick,Tick,时间正在流动。”
而蔻蔻,就是那种只要在你身边,那么就会活泼可爱到让从身旁所流淌过的每一秒,每一次闹钟指针的滴答声,听上去都会让你觉得快乐的姑娘。
更多的时候。
蔻蔻跳舞给他看。
他则画画给蔻蔻看。
水彩、素描、油画,顾为经都画。
这种绘画不同于画室里那张正在逐渐完成的作品,它们不会吸干顾为经的情绪,它们只会让顾为经感到放松。
蔻蔻曾说,那天在酒吧里,当枪声响起的那刻,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想象着他们一起在泰国海边的一座陌生的城市里流浪。
顾为经当一个落魄画家画画给别人看,蔻蔻在马路边当一个流浪歌手,唱歌给别人听——
“我知道你有很好很好的前途,我知道你有很喜欢的人,这样的命运是对你不公平的。可那一刻,这种清贫的想象,却让我觉得充满了恬淡的幸福。我甚至有点感谢豪哥,不太多,但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因为我觉得,那样的世界,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名字,那一瞬间,我只有你,你只有我。”
这种苍茫的幸福感,顾为经如今也体会到了。
在这间似乎应有尽有的会馆里,顾为经却好似行走在雾蒙蒙的荒野中。
西河会馆的围墙仿佛是寂静的大雾一般,笼罩着一切,也隔绝着一切。
你什么都不用管。
你也什么都不用在意。
除了眼前的彼此。
……
顾为经从野餐的垫子上站了起来,抖掉身上沾着的草根和花叶。
四周是一大片的薰衣草田,身后则是一辆漂亮的深色双门跑车。
上午的时候。
顾为经想起来,问贴身管家,画室门外正对着的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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