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为经。
顾为经迈步向前。
他的脚步很轻。
一步又一步。
他的目光扫过房间侧方,正在用宛如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瞪着他看的纹身光头,扫过脸色阴晴不定的陈老板。
顾为经并没有在自己的那幅画旁边就停步,而是继续往前走,直到墙上悬挂着的那幅《教父》的油画画像面前才站住。
陈生林站在画室的中央。
他的前方是顾为经的画架。
顾为经站在自己的画架之后,他的身前,则是陈生林的油画。
两个人,站在各自两幅面前……就这么展开了这场关于权力,关于勇敢,关于善恶的游戏的最后一局对峙。
“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么?顾为经。”
豪哥的声音幽幽的。
陈老板这一次没有再用小顾先生来称呼他,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样的误会。我从来都是一个说到便会做到的人。我现在就可以——”
“豪哥,我知道你现在就可以让人打断我的手、打断蔻蔻的手,或者做一些更加过分的事情,您当然能做到。我十分确定这一点。”
顾为经竟然又一次丝毫不给面子的打断了对方的话。
“我说不要吓唬小孩子不是这个意思,我说您虚张声势也不是在质疑你身为西河会馆主人的恐怖与能力。”
“但一个人是否真正拥有勇气,是否是一个能够被恐惧吓住的人,是否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它们与一个人表面看上去是否又恐怖又强大没有任何关系。与一个人是否手下有一群穷凶极恶的打手也没有任何关系。”
“豪哥,陈先生,陈老板。”
顾为经笑了。
他望着眼前油画上老教父半隐藏融化在黑暗中的面部,与那双明晦难辨的眸子久久的对视。
“您要比我更加清楚这个道理,您也要比我更加清楚那隐藏在您心底深处,正牢牢抓住您,将您慢慢的拖入深渊的东西。那些如附骨之蛆一般,正在啮咬着您心口的东西——那可怖的,深沉的,无法摆脱的恐惧。”
“对死亡的恐惧。”
“难道不是么?”
他轻轻的问道。
画室陡然之间,再一次的陷入了安静。
不是绝对的寂静,而是因为其他人在顾为经话音出口的那瞬间,都不约而同的把呼吸声放轻、放缓,而反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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