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道太难了。
“鲁阳侯回来了!”有人惊呼道。
众人纷纷望去,却见刚打了胜仗的银枪军已经缓缓收拢,簇拥着一位红袍大将入城。
部分辅兵正在追击敌军。
部分辅兵开始打扫战场,并押着一队又一队俘虏,将他们驱赶在空地上,看守起来。粗粗一看,莫不是有三千人?
还有一批辅兵去取敌军辎重,里头多半有贼军沿途抢掠的财货、粮食,又是一笔不大不小的收获。
“快下城迎接。”有人起了头,众人纷纷跟随。
刚走到街道上,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大军。
没有任何人说话,众皆拜倒于地。
生死之际,唯有武力最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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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贼众对禹山坞的围攻持续到了第二天,因为王桑接手了战事。
昨日首次攻城,“义师”大败而归,甚至被从坞堡内出击的牙门军一路驱赶到山下,死伤枕籍。
王桑接到消息后,迅速赶来。
痛定思痛之下,贼众对战术做出了一定的改进。
他们先在山道上挖了几道壕沟,壕沟后筑起矮墙。
这能够有效防止滚木礌石从上而下滚落,给己方造成重大伤亡,同时也能防止被守军一冲到底,赶羊似地溃到山脚下。
矮墙后布了大量弓手,甚至抬了几台弩机上来,严阵以待。另有身披铠甲的“中坚营”精壮贼子,手持长枪大斧,既起到了守御阻遏作用,也是督战队。
用精锐驱使老弱送死,这战术他们演练过无数回了。
做完这一切,便是前赴后继的攻城战了。
冲在前头的全是无甲炮灰,一浪接一浪。
坞堡上箭如雨下,轻轻松松收割着人命。
弓手压根不用瞄准,随便射,大多数情况下不会落空。
也不用使太多劲,因为敌人身上压根没有防护的甲胄。
吊桥外的壕沟已经被填平。
壕底的尖刺上串着一具又一具尸体。
尸体之上还是尸体,层层叠叠,直到与地面齐平。
第一轮炮灰用生命填完壕沟,拆毁壕墙后,后面人的人扛着门板,抬着长梯,硬着头皮冲了上来。
即便是老人和小孩亦被裹挟其中,或面露恐惧,或歇斯底里,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消耗守军的体力、精力、箭矢乃至各种守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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