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朝廷,你们怎么活?”
“若拓跋鲜卑趁势南下,大肆烧杀抢掠,你们如何抵挡?”
“你们说说,从古至今,可有汉家天子赈济胡人?”
刘灵一点不客气,说个不停。
会晋语的酋豪听得面红耳赤。
不会晋语的找人打听,也面有赧色。
只是,刘将军的话有些不对吧?什么叫“汉家天子”?梁王难道已经登基称帝?
“以后老实点……”酋豪们分批进入院内,身后还回荡着刘灵粗大的嗓门。
“拜见大王。”
“拜见单于。”
胡人酋豪们闹哄哄地进入正厅,在亲兵引导下按次序排好,然后齐齐跪倒在地。
“起来吧。”邵勋端坐于上,道:“水灾之前,你们有些人远遁山中,藏匿不出。”
“有些人阳奉阴违,目无朝廷。”
“有些人与河西的刘洋勾勾搭搭,心思叵测。”
“还有人互相劫掠,屡劝不听,屡教不改。”
“占几个山头,自娱自乐的日子是好过啊,没人管啊,自在啊。现在如何?嗯?”
邵勋说完,又有通胡语的文吏数人,当众宣讲。
众人听完,心思各异。
有些心性相对淳朴的,面有愧色。
有些心向刘聪父子的,暗暗嗟叹。
有些狡黠自私之人,也不得不认真考虑是不是要真的依附朝廷,因为这个世道真的太艰难了,一不留神就身死族灭。
“多年前,孤——我在邺城当众立誓,愿夷夏俱安,至今此心未变。匈奴、氐、羌、巴、羯、鲜卑、乌桓皆我赤子,赤子有难,责无旁贷。”邵勋又道:“我素来以真心待真心。汝等遭灾,向我讨要粮草,我可以给。但拿了粮食,尔等可能以真心待我?势穷之时跪地哭嚎,得志之时不遵号令,此等丧心病狂之徒,天厌之,我不敢救,可速去。”
待文吏们翻译完后,众胡面面相觑。
秀容长乔豫站在屋内,与从兄乔衷对视了一下。
乔衷一咬牙,驱散了胸中那股酸涩、不情愿,上前跪倒于地,道:“大王视我为手足,我视大王为腹心。大王在,吾必不敢异。”
邵勋看了他片刻,展颜一笑,道:“丘林氏源远流长,素为匈奴贵种。今深明大义,我心甚慰。既已冠汉姓,我看乔氏当入岢岚郡姓之中,世为郡望。”
乔衷再拜,道:“大王之恩,乔氏结草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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