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短于何处,他本是知道的,但利令智昏,兵败身死。」
「古人云‘天时、地利、人和」,邵贼尽起大军南下,其实占了天时。」说到这里,陶侃转过身来,看向周抚、王期。
周、王二人尽皆苦笑。
这个「天时」说的不仅仅是天气,更多指代建邺的新老交替,人心动荡。
人心一动荡,就有可能有人投敌,比如江夏李氏。
李充的投敌十分麻烦,导致江夏郡城落入贼手。
另外,这两天有谣言传播,说中庐恒接受了邵贼襄阳太守的任命,反了!
如果此事为真,那么这也是人心动荡的一个反应。
当然,邵贼也挑了个相对不错的季节,于深秋、入冬时分南下。
这时节当然是有疫病的,但不如夏天严重,对北人来说,可谓救命之时。
「地利其不占之。」陶侃说道:「荆州用兵,水师为要,越往南越需要水师,地利在我。人和一一陶侃摇头苦笑:「荆襄豪族首鼠两端,人和已不尽在我手。」
「天时地利人和,我只占地地利和半个人和,邵贼据有天时和半个人和,此仗,难矣。」
被陶侃这么一分析,周抚、王期二人相顾失色。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为何陶荆州不愿守襄阳了。
越往南,地利越明显,人越坚定抗邵。
越往北,水师优势越小,人越发首鼠两端。
古人已将军争之要说得清清楚楚,奈何建邮胡乱指挥。
不过一一或许也怪不得他们啊。
新君登基,上来就舍弃重镇,面上略微须不好看。
「明公,还要救襄阳吗?」周抚忍不住问道。
「先整顿一番。」陶侃沉默片刻,说道:「能救就救一把,看看能不能把人撤出来。」
这算救吗?周抚、王期面面相。
「朝廷若追责—·.」周抚迟疑道。
「存人失地还是存地失人,朝廷总要做出选择的,哪有存地又存人的好事?」陶侃叹道:「邵贼号称_‘八十万兵’,固多虚言也,而我只能号称‘十万兵’」,以十万对八十万,胜算几何?不如南撤,把精兵强将留存下来,依托水师,能抗得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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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只有长江能挡八十万兵。若强要说有无取胜之机,老夫不敢说一定没有,但决计不在襄阳。」
「明公,胜机在何处?」王期听得入神,遂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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