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首的抵触情绪也就愈发大了。
“自古唯有圣君才改正朔,可圣人有何功绩?他目前的功劳全都是雍王立下的。”
类似这样的舆论不断发酵,宫城中的李琮却未有任何耳闻。
他还沉浸在初掌大权的喜悦里。
听闻薛白已经卸职入京,朝廷中许多亲近薛白的官员们也变了心思,不敢再得罪天子。
没了薛白一系官员的掣肘,变化还是非常明显的,可谓天壤之别。
窦文扬可以把不听话的官员调任,也就没人能阻止他为天子敛财了,李琮一家的吃穿用度立即就有了不同。
此前因为战乱,加再上薛白提倡节俭,削减了宫中用度,李琮总觉得这也缺、那也缺,他堂堂天子,却是连赏赐妃嫔的钱都拿不出来。
如今吩咐了内侍省采买,窦文扬办事尽心,尤其是这种事关圣人吃穿用度的大事,得了旨,立即就重视起来。
依旧制,宫中所需之物由度支负责采购,窦文扬将它改为由宦官办理。
他派了数百宦官去往东、西市采买,称为宫市。
却也不给文书或凭证,毕竟宦官们只要往那一站,尖着嗓子说上两句话,还要甚凭证?
这些宦们们只要看到所需的东西,只付很少的银钱或是直接拿走,问他们“圣人所需,你也敢不给吗?!”
如此一来,短短数日之内,窦文扬花了很少的钱,就为宫城采买到了极多的精美之物。
李琮很惊喜,也很疑惑,问为何度支使报的价格与宫市大不相同。
窦文扬理所当然地应道:“度支虚报了采买的价钱,把钱都装进了自己的库房哩。那些外臣才不会为圣人精打细算,哪有我们这些贴身服侍圣人的奴婢忠心?”
李琮不知物价,闻言大感愤怒,深恨那些臣子竟敢欺瞒于他,遂愈发倚重窦文扬。
他偶然也会想起窦文扬把红色官袍披在七岁小儿身上的瞬间,但哪有人没有缺点的,正是有所求,才是最忠心的。
如此一来,宫市便愈发嚣张,因常常拿东西不给钱,民间百姓将他们称为“白望”,有时他们懒了,还要货主送到宫内,可货主想要入宫不易,需打招呼,遂多向货主收一份“门户钱”。
既然送货要收门户钱,那宦官亲自到市集采买,就得多收一份“脚价钱”。
长安城因此民怨沸腾。
宫城中的李琮却是浑然不知,眼看着各郡县的官员们纷纷进贡,内帑愈发充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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