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苑在长安以北,有着不小于整个长安城的巨大面积,李璬一路向北,出了大明宫北面的玄武门,再经过夹城,出了重玄门,前方就是禁苑。
两道城门都已在他们的掌控下。
禁军的驻地就在禁苑,薛白离京前任命的左神武军大将军樊牢一直都在大营中拉拢士卒,甚至都没有参与宫变,这已算是长安贵胄们如今的笑谈了。
“颖王李璬、嗣歧王李珍,奉太上皇帝诏令,前来封赏诸将军!”
到了军营前,他们命人上前通传。
过了一会,营门就打开来,一个体格魁梧、相貌粗豪的大将迈步迎了出来,用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们,也不行礼,也不说话。
看这粗鄙无礼的样子,当然就是贩私铁的贩子樊牢了。
李珍跨坐在马上,没有下马,他不愿先开口与樊牢说话,与李璬交头接耳道:“这匹夫瞪着我们做甚?”
“乡野之人,莫与他一般见识,宣旨吧。”李璬道。
李珍于是用下巴示意身后的随行官员,对樊牢以及禁军诸将封赏。
说来,禁军一直以来都是李隆基通过陈玄礼这样的心腹大将管辖,也就是李隆基幸蜀之后的这几年才落到薛白手中,还是有不少将领心向李隆基,这也是他能迅速控制大明宫的原因。
现在封赏,目的当然是动摇禁军军心,至于樊牢怎么想其实不重要,只要旨意传到各个将领的耳朵里,也就够了。
果然,诸将纷纷领旨,并没有显出敌意。
樊牢大声问道:“这么说来,太上皇临朝称帝,是因为圣人突然暴毙,太子不在长安,皇位以后还是要传给太子的?!”
李珍与李璬对视一眼,李璬点点头,意思是可以承认这点,反正李亨、李俶父子会除掉薛白。
“不错!”李珍遂道:“太上皇帝与太子都是一条心,你等不必有所顾虑!”
樊牢听了,向身后的诸将道:“都听到了?太上皇并没有废掉太子,他还是大唐名正言顺的储君。”
李璬心中微微冷笑,目光往营地深处看去,发现有一些宫人正在活动,其中便有宫婢手持铜盆,打着水走动。
果然,薛白把家眷就安置在这里。
现在先把樊牢这个匹夫哄投降了,控制了这些兵马,拿住薛白的家眷。再等薛白与李俶两败俱伤,太上皇想治谁的罪就治谁的罪。
忽然,却有兵士高声问道:“殿下既然还是储君,忠王为何不让他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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