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兴奋,整夜整夜都因为太过兴奋而睡不着觉,觉得天下大乱了,机会来了。
可渐渐地,他发现,复兴大汉与刺杀李隆基完全是两回事,他在乱世里竟是像一粒沙一样渺小,那些追随他高喊着“卯金修德为天子”的人大多都是想混口饭吃而已。
河北千里赤地,有次他行军半个月找不到吃的,差点饿死。
白骨遍野的情形让他意识到,其实刘普会是一个疯子,兴复大汉只不过是一个穷困潦倒的疯子的臆想罢了。
待安禄山在洛阳称帝时,刘展反而非常失落,因为他知道天下人根本不在乎皇帝姓刘姓李还是姓安。
以姓氏为起点的造反,再也无法带给他任何信念的支撑。
此时他已苦心经营了十八年,麾下已有了不少心腹猛将,还有数百只听他命令的士卒,他的反意却淡下去了,因为真正了解了造反这件事,他才知道不容易,换句话说就是“大唐气数未尽”。
后面这几年,他维持着自己在军中的实力以自保,小心掩藏着以前的罪迹,走一步算一步地过着。
这次朝廷变法,他看了很多相关的报纸与公文,了解到了土地、人口、税赋与王朝兴衰之间的关系,也想试着能否改变那些与他一样出身的贫民的命运。
这亦是他的先祖汉高祖刘邦所做的。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从造反、治理天下的角度出发去考虑问题,愈发对当今这个天子感到敬畏。
因为他知道,由自己来做,一定达不到对方的万一。当今天子掌握着王朝盛衰的规律,那是比操弄权术要厉害得多的大道。
怀着这样的心情,当刘展得到天子召见,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往泗州。
“吁!”
是日,天已黑了下来,前方在泗洪与盱眙的交界处有一座驿馆,刘整勒马,向身后的随从护卫们道:“在此歇一夜,明日继续赶路。”
他翻身下马,当先入内,四下一看,喝道:“人呢?”
过了一会,才有几个小厮匆忙整理着衣裳迎了出来,领他们一行人往宿。
刘展留意到对方不合脚的鞋,察觉到有些不对,心中便添了一份谨慎,对护卫使了个眼色。
入住了上等厢房,待到夜深,门口忽响起了敲门声。刘展当即翻起,拿出枕下的刀,宿在他屋内的护卫也是个个起身。
“谁?”
“敢问,可是刘展刘将军?”
“你又是谁?”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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