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王重不慎出了意外,能够撑起王家门户的,除了王茜儿这个女娃,别无他人。
顾二闻言,心底不由得泛起阵阵涟漪,愣愣的看着院中正端着白蜡木枪杆套着枪头制成的大枪,盯着风雪,正不断抖动刺击的少女,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脑中浮现出昨夜王重劝自己的那些话。
望着严厉甚至于说是苛刻的王重,隐约间脑中有些画面,似与眼前的景象所重合。
“枪扎一条线,就是要稳、要准,兵刃是手足的延伸,不是负累,熟悉长枪,要跟熟悉自己的手臂一样,让枪跟着你的步伐身形走,眼睛永远都要看着前面,看着你的敌人……”
听着王重的谆谆教导,顾二的思绪飘的更远了。
顾二记得,那时下着和现在一样大的雪,整个候府都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下人们架着梯子,拿着笤帚,清扫着屋顶、路上的积雪。
其他的兄弟姐妹们都在屋里,享受着暖和的地笼,拿着手炉,吃着瓜果点心聊着天,只有年幼的顾二,就像现在的王茜儿一样,顶着漫天飘飞的风雪,在冰天雪地之中演练枪法。
旁边还矗立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宛若雕塑一般,站在风雪中一动不动,雪花在其头顶、肩头堆积下厚厚的一层,眉毛和胡子也被雪花染成了白色。
“你和你的兄弟们不同,你能靠的只有你自己!”
这是顾二记得最牢的一句话,在顾二的记忆之中,自他顾二记事开始,就从来没有在那个叫父亲的人身上看到过一回笑脸,得到过一次夸赞,哪怕只一回!
不知何时,顾二就被风沙迷了眼睛,眼中隐隐有水光在闪烁。
“公子,李大娘子已经叫人备好热水了!”石头很是不合时宜的插了句话。
石头的话,将顾二从回忆中唤醒,忙理了理思绪,道:“先去洗漱,再去盛家!”
“啊?”石头一愣。
“啊什么啊!”顾二故作呵斥道。
石头早就习惯了,也没当回事儿:“您都喝成这样了,还去盛家?”
“我喝成什么样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顾二说着便径自往旁边走。
石头看了,憋着笑:“公子,这边!”
顾二一愣,立即转身呵斥了一句:“不早说!”
石头嘟嘟囔囔的道:“您也没给我机会说啊!”
“说什么呢?”顾二扭头看着石头,石头赶忙跟上去。
一边竖起大拇指,口中一边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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