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常娘子流落合州附近,只是倒也未曾帮得上什么忙,说到底还是常娘子吉人自有天相,才能化险为夷。”
一句“吉人自有天相”,便将一切勇猛之举悉数囊括。
至于说与不说,那是常家娘子之事。
常岁宁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魏叔易眼底有一丝心照不宣的笑意。
“如此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必是殿……必是有神灵庇佑!”
常阔庆幸万分,又觉对不住面前的女孩子:“岁宁可是怪阿爹两年未曾归家,疏忽了家中?的确是阿爹不好,让岁宁受苦了……”
说着,愈发惭愧自责,继而保证道:“但你放心,待回到家中,我定好好教训教训岁安那臭小子一顿,非得打断他一条腿不可!”
常岁宁:“……”
老常表达惭愧的方式,竟是打断儿子的腿吗。
“还有那杀千刀的拐子!老子必要亲手将他们碎尸万段千刀万剐剁成肉泥!”
常阔的状态在暴怒与慈爱之间来回游走切换。
只是实在又有些不知该如何恰当地表达这份慈爱,他粗人一个,从前这些年与这娇娇弱弱的女娃娃相处时,也都是手忙脚乱的——
此刻见女孩子较之两年前虽长高了不少,却愈发瘦弱了,既自责又心疼,从一旁摸出了一张干饼,打开油纸,便递了过去:“来,吃个饼压压惊!”
看着那张被突然拿出来的大饼,魏叔易有一心得——常娘子一家,皆非寻常人等。
常岁宁看着那张干巴巴的大饼,以及那双干裂粗厚的大手。
片刻后,她伸手接了过来,凑到嘴边咬了一口。
军中干粮,只为果腹而已,自然谈不上美味。
但这一口饼入口,却叫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回家了。
见到大常,吃下这口饼,她才算真正回家了。
有种被人扶灵归乡,入土为安,葬回故土的瞑目之感……
女孩子低头认真吃饼,垂下的眼睛微微泛红。
“慢些吃,别噎着!”常阔又倒了碗水递过去。
常岁宁接过,“咕咚咚”地将一碗水喝罢,待抬起眼时,便对上了常阔那双犹自写满了紧张与担忧的眼睛。
女孩子弯起嘴角,朝他笑了笑。
常阔一怔之后,饱经风沙战火摧残的脸上也连忙扯出个憨态可掬的笑容回应她。
这逗孩子般的笑容看起来实在太憨了些,常岁宁被逗到,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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