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多亏了崔六郎君开解。”
乔玉柏有些稀奇地看向崔琅——崔六郎不靠谱至此,竟帮他将绵绵给哄好了?
不过崔六郎也当真义气,看在二人这些时日的交情上,这大约是将他妹妹也当作自己的妹妹来看待了。
崔六郎此人果真能处。
乔玉柏于心中感慨了两句,便笑着与崔琅道了谢,后道:“我先送绵绵回去。”
崔琅点头:“成,那我便去外头等着乔兄!”
他目送着那少女牵着兄长的衣袖离开。
因眼盲之故,她的动作总是小心翼翼,也很容易受到惊吓。
崔琅忽然又想到在大云寺初次相见时,她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
他彼时觉得,世上怎会有如此矫揉造作之人?他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他后来觉得,世上怎会有如此混账可恶之人?每天睡前不给自己来一耳光反省,他简直都睡不安稳。
一月前的夜里,他忽然从床上跳下来离开了屋子,拿黑布蒙了眼睛,在院中走了走,不小心撞上了晚归不敢点灯的同窗——
那一刻他险些被吓得灵魂出窍,莫说国子监了,整个大盛只怕都能听到他的狗叫声!
当然,同样被吓得一阵吱哇乱叫险些窜上天去的还有那位同窗。
那一夜,他反复回想身处黑暗中的恐惧,枕着手臂一夜未能合眼。
而此时,看着那少女渐渐走远,崔琅不禁叹了口气。
“郎君,您叹什么气呢?”一壶走过来好奇地问。
崔琅抬脚踹在他屁股上。
“那时候你怎也不拦着我点!”崔琅埋怨道。
一壶满脸冤枉:“……郎君,哪时候呀?”
“还有我从前那般没个正形,成日和他们厮混,你也不知道劝着些!”崔琅哭丧着张脸。
一壶也扯出张哭脸:“小人纵是敢劝,那您也得听啊……”
“若劝了不听,你当将我骂醒才是!”
“若骂也骂不醒呢?”
崔琅恨恨道:“那便将我腿打断啊!”
总有法子的吧!
“……”一壶叹为观止。
崔琅懊悔到无以复加,恨不能抄根棍子回到从前自己动手。
他从前怎就做了那些混账事呢!
他叹口气甩甩袖子离去。
一壶赶忙跟上。
“……郎君,您肯学好本是好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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