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差役身上。
常岁安任由那砚台砸在了自己头上,他疼得皱眉后退一步,右侧额角见了红,未洗净的砚台中残存的墨汁迸溅得他满脸满身都是。
“你这凶手还我小姑性命!”
四下惊呼躁动。
有墨汁洇入眼角,常岁安红了眼眶:“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人!”
“你还不认罪!”长孙寂咬牙切齿:“你们这些出身粗鄙教化不得的武夫门第,骨子里粗蛮成性,根本没有人性!”
“你阿爹在战场上便因嗜杀成性违背军令而功绩尽毁,你果然也是一样逞性妄为,蛮横可怖,只知打杀!”
“你胡说!”常岁安委屈愤怒,当即就要挣脱那两名差役的钳制。
冤枉他也就罢了,但不能羞辱他阿爹!
他阿爹一身旧伤,现如今都还在外领兵对敌!
“阿寂!”堂内的长孙彦闻言呵斥一声,终于站起身来。
但混乱中那少年根本没听到父亲的喝止,见常岁安似想与他动手,他立即扬拳又要冲上前去。
“够了。”
有人紧紧攥住了他刚扬起的手腕,同时传进耳中的是一道少女冷然的声音。
那少女看向常岁安,四目相视间,常岁安停下了挣扎,泪水再也控制不住,自眼眶里涌出。
他向妹妹摇头——他没有害人!
见那满脸墨汁的狼狈少年如此神态,常岁宁心中一阵钝痛,与他轻点头——她当然知道。
长孙寂转头看去,认出了常岁宁:“是你……你还敢来!”
“我与我阿兄俱是清清白白,为何不敢来。”常岁宁看着他:“非但我与阿兄,我常家上下更是清白忠正,我阿爹是擅打杀,但打的是狼子野心的叛贼,杀的是亡我大盛之心不死的异族,他刀下从无冤魂。”
“你口中嗜杀成性之人,此时且以年迈伤残之躯在外御敌,而你又在作何?藐视法度,不分青红皂白即行伤人之举,以道听途说之言玷污忠良吗?”
“你……”长孙寂面上一阵红白交加,他试图甩开常岁宁的禁锢,却如何也挣不开。
直到他的两名随从上前,对方才将他的手腕松落。
“看好你们家郎君。”常岁宁口中在与那两名随从说话,目光却扫向身侧少年:“再敢乱咬人,我拔了他的牙。”
她是看在对方是苦主的份上,在此局面下,被悲痛蒙住双眼也算有情可原,才不与之一般计较。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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