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他便决心也要做那样的人,以己身为更多人争公道二字。
但读书路上考取功名的得心应手,入京后众人的追捧,让他生出了过多无用的自尊自傲,故而他对欲拜师乔祭酒被拒之事,一直觉得颜面有失。
于是,在得知那个女孩子拜师之事后,他生出了自己不肯承认的妒意,那妒意与偏见,让他有了许多背离初衷的浅薄言行。
否则,他早该在那场同样实为求公的击鞠赛时,便该有今时之触动了。
好在,她还愿意耐心与他下一局棋。
那局棋让他从偏见的高台上摔了下来,摔得很疼,但再站起来时,他便懂得了平视的可贵。
平视他人,应是求公的开始。
所以,他不仅欠那个女孩子一句道歉,还欠一句道谢。
但今日宋显一直没能找到机会道歉道谢。
常岁宁被乔祭酒拉着去了大成殿,押在孔子象前磕头赔罪一番:「……学生今日之行多有冒犯冲撞,还望至圣先师勿要怪罪,仍保佑学生聪慧伶俐,学有所成……」
言毕,她看向乔祭酒——这样可以吗?
为学生操心的乔祭酒这才放心点头。
「常娘子头也磕了,便不必担心至圣先师降罚,将常娘子的脑袋变笨了。」魏叔易笑着问:「常娘子需要先回府更衣治伤吗?」
阿点也眼巴巴地问常岁宁:「是啊小岁宁,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去接阿兄回家。」
阿点便欢呼起来。
魏叔易便知她要先去大理寺,否则他也不会等她磕完头出来,此时便笑着提议:「巧了,那便同行吧。」
……
待常岁宁与魏叔易等人到时,大理寺外衙堂前,已经围满了人。
在长孙氏族人的陪同下,冯敏跪在堂中,已将明谨的罪状悉数言明。
此刻,她看向被禁军押着跪在一旁,驳斥怒骂她的明谨。
就在她被带到大理寺不久后,看起来比她还狼狈的昌氏母子便被押来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惊愕不已,不可置信,竟然有人真的可以治明家世子和明家夫人的罪吗?
但再不可思议,事实已在眼前,这不是梦,接下来,她需要为自己的过错承担责任,但她不会再不明不白地死去,那些真正的恶人也会得到惩罚。
冯敏回视着明谨,此一刻,她再没有分毫恐惧,虚弱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痛快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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