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如此具有扇动性的檄文,难怪朝廷严令禁止传阅。」常岁宁感叹:「徐正业能这么快便聚集十万余众,骆观临当有一半功劳,不愧是御史出身。」
「昔日此人在京中做御史时,这张嘴便三五不时死谏。」看着那通篇攻击谩骂之辞,无绝也感慨:「被贬出京后,这张嘴竟是愈发死贱啊。」
阿点没听懂:「都是死谏,有什么区别吗?」
「没区别。」无绝不想教坏孩子:「我夸他是个头硬嘴铁的人才哩!」
常岁宁点头:「的确是个人才。」
若能将此人擒到手来,为其设一座书院,令其日夜教授骂人之道,也不失为培养国骂人才的一条好出路。
「这檄文流入京中,圣人当下是何态度?」常岁宁问。
昨晚借口回府取东西,实则便是去探听消息的喜儿忙又取出一张告示来:「女郎且看这个!」
常岁宁展开来看,只看其上画着徐正业的画像,告称天下——以反贼徐正业首级献者,无论士庶出身,皆赏金万两,授官三品。以其麾下其他祸首首级献者,亦赐官五品。
看着那末尾的「其
他祸首」四字,无绝赞赏点头:「告示拟得不错……」
高情商——其他祸首。
低情商——嘴贱狗贼骆观临。
而看到「赏金千两,授官三品」八字的常岁宁觉得,任谁人看了大约都会觉得其上徐正业的画像面貌甚为可亲,可亲到有一种想将对方首级占为己有的冲动。
她随手将告示收于袖中,将那檄文交给喜儿:「且收好,得空时可与阿澈他们好好拜读。」
十多岁的孩子们正是定性的时候,多学门手艺傍身不是坏事,骂人与扇动人心之道也是门博大精深的学问。
「女郎。」
此时阿稚快步走了进来:「郎君说是在大雄宝殿脱身不得,托一个小师父请您过去相助。」
常岁宁疑惑了一下,但思及阿兄尚未恢复,便也快步赶去了。
到了宝殿方才瞧见,常岁安正被一群衣着讲究的女卷妇人们围着说话。
常岁安清早起身在禅院中走了一圈,便让剑童以四轮车椅将他推来此处上香,遇到一位官家夫人将他认出,言语关切了一番:「常郎君遭此大难,日后必有后福……」
常岁安很不敷衍地回应道谢,彼时他还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越来越多的女卷围上来。
这么早来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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