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也需要安抚,而除了朝廷派下来的抚恤外,大郎时常也会给予接济之举,此中花费便也颇大。
大郎历来不曾从族中支取过银钱,反倒给族中挣来颇多赏赐,大郎从不细分这些,她身为家中主母,除了为族中着想,便更要为大郎多打算一些。
毕竟大郎还未娶妻呢!
媳妇本儿且得让他留足。
安排好赏赐的去处后,卢氏欢喜地带着一双儿女去了书房,给崔璟写信去了。
这是卢氏一直想做的事,从前她没有理由给大郎写信,但现如今不同了,大郎可是当众喊过她母亲了!
做母亲的,给在外刚经历过一场凶险算计,并立了大功的儿子写一封信,想必很合理吧?
卢氏让崔琅执笔,她在旁口述。
崔棠亦是。
崔琅从起初的乐意之至,渐渐陷入了痛苦埋怨:「……哪有这样写信的!」
这都写了足足六张信纸了!
他手都要断了,母亲和妹妹竟然还没说完!
她们到底知不知道写信和写话本子的区别?
「这才哪儿到哪儿?」崔棠皱眉看着次兄。
同样是做哥哥的,差距怎就如此之大?
有的哥哥在外立功打仗力挽大局,有的哥哥写封信都要嗷嗷叫唤。
真就应了她和母亲昨晚的那一遭对话——
她与母亲感叹,每每想到长兄,都觉做人的门槛实在太高,同样生而为人,她就实在过分平庸。
母亲安慰她——无妨,不是还有你次兄么,自有他将做人的门槛拉到最低,有他在,你慌什么?
听着次兄的埋怨,崔棠嫌弃地将笔夺过来,亲自来写。
卢氏娘仨在此写信至天黑,谁也顾不上去理会崔洐。
迟迟等不到人来开解,一整日未曾用饭的崔洐心情愈发憋闷,往常这般时候,妻子总会来劝他,至少也会亲自端一碗补汤过来……现如今竟是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再一细问,才知卢氏竟在忙于给长子写信。
崔洐:「?!」
合着他们的心,都偏到那逆子身上去了!
此一夜,崔洐是何心情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但得知长兄平安无事的崔琅却睡得香甜。
待其次日一早大摇大摆地进了国子监后,便被同窗们围上来打听长兄在并州的事迹,很是出了一把风头。
放课后,崔琅跟着乔玉柏往回走,嘴巴仍在喋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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