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常刃提了一句,已提早为郎君寻到了养伤之所。
“不远。”常岁宁道:“在宣州。”
常阔点头:“宣……”
等等,哪里?!
常岁宁给出更详细的回答:“宣安大长公主府上。”
“啥?!”常阔险些跳起来,像是被一桶滚开的铁水浇在了身上,就差原地灰飞烟灭了。
常岁宁便将大长公主也曾使人相助的经过说了,最后道:“大长公主说与阿爹是至交好友,且宣州安稳,适合养伤。”
常阔眼前一阵发黑,就怕养着养着,这臭小子就拿不回来了!
他还想再说,却见面前少女试探着问到:“阿爹,我做错了吗?”
“……怎么会!”常阔“哈”地笑了一声掩饰情绪,朝一路又受惊又受累的女儿竖起大拇指:“宁宁做得很好,再没比这更好的了!可真是阿爹的好孩子!”
“对了,方才说……还有‘正事’?说来给阿爹听听?”常阔多少抱了点逃避现实的想法。
“阿爹且看。”
常岁宁取出那道绢帛,声音压得不能再低,将贺危临死前所言复述。
“……果然是李逸!”常阔低声交待:“快将东西收好!”
常岁宁:“彼时在军营中无法与阿爹商议此事,故未敢贸然将圣旨示出。”
“这么做是对的,此事需商议出个章程来,还需让可代表朝廷的人出面才算万全……”常阔道:“否则此刻大营中必然尚在内乱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常岁宁:“此时圣旨在此,那阿爹要回寿州寻人商议此事,治罪李逸吗?”
常阔一时未答。
夜色中,女孩子接着说道:“大军改变了行军路线,不会随阿爹前往和州了,此乃李逸之计,欲使阿爹战死于和州。”
“他们料到我哪怕一时等不到大军前来,也会前去支援和州……”常阔道:“若叫他料中,岁宁是否也会觉得阿爹太过愚蠢,不知变通,一心求死?”
少女眼中亮起笑意,微抬下颌,似有几分骄傲:“我只会觉得阿爹人品与威望实在厚重,就连阴沟里的老鼠也深信不疑。”
常阔一怔之后,忽然笑起来,却笑得眼底一阵湿热:“阿爹有宁宁此言,实是此生无憾了!”
在这世上有许多歪理,譬如,一个人所谓的“善良心软”,有时会成为他人口中的笑柄,手中的刀。
若知前方是险境陷阱,却仍要为这一份“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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