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来捉拿李逸的,但连李逸的衣角都没碰着呢,便有人帮他将差事办妥当了。
「说来,魏某两次为钦差,皆得圆满完成差事,实在要多谢常娘子。」他笑着道:「常娘子怕不是魏某的福星。」
他口中半真半假玩笑着,思绪却一度飘回到合州初识之际,一时难以抽离。
看着面前烤火的少女,他忽然又想到寺中那个雨夜里,崔璟的那句「抱歉,我不能说」,及那座神秘的天女塔。
「我也要多谢魏侍郎。」常岁宁道。
魏叔易笑着看她:「常娘子谢我什么?」
「谢你让我杀了李逸。」
「谢我不曾拖累与你么?」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
常岁宁看他一眼:「都有吧。」
魏叔易便又笑起来,笑声爽朗疏阔。
「不过,说到杀李逸,他口中那徐正业的要秘……」他好一会儿才停下笑声,伸出双手放在火堆上方烤着,他的手如其人,十指骨节修长,肤色白皙温润,一看便是只用来执笔的手。
他不紧不慢地道:「我令人审问了那幕僚,据他最后吐露,徐正业的要秘便是生性好美色……」
徐正业好美色算什么要秘?
常岁宁:「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要秘,倒是难为他了。」
再审下去,就差将徐正业每日都要吃饭喝水上净房这一连串的秘密抖出来了。
这幕僚也是倒霉,跟了这么一个主公,临死之前还给他挖了个坑。
但想到李逸所为,多受幕僚怂恿,常岁宁不免觉得,二者是为互相成就,倒也没有谁更倒霉一说。
「不过,此人倒招认出了一件紧要之事……」魏叔易神色正了些:「他称李逸之所以能密杀贺危,是因提早便知晓了圣人易帅的打算,及将要顶替他的人——据说是得了一封密信告知,但李逸也不知信是何人所写。」
此一点常岁宁已经从李逸口中知晓了,此刻便道:「所以,京中必有内女干,只在朝堂之中,天子近旁。」
否则不可能提早知晓如此隐秘的消息。
魏叔易下意识地看向她:「这内女干……常娘子是否有怀疑之人?」
常岁宁摇头:「我对天子近旁之事并不清楚,无从怀疑猜测。但这内女干是为何人做事,我倒有怀疑之人——」
魏叔易正色看着她。
四下有耳,常岁宁拿着拨弄火堆的树枝,在火堆旁写下了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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