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即是五万条人命。」
她看着那些结束操练后,陆陆续续回船舱的士兵,道:「身为将士,他们可以死,但一定不能白死,且最好不死。」
他们算不上是她的兵,他们属于朝廷,属于女帝,但此刻她既是他们的总教头,便不能拿他们的性命去打一场「不划算」的战事。
肖旻一时有些怔然。
他想过很多常家父女这般谋划的原因,能想到的兵法策略全猜上了,但一切变幻莫测的兵法奇招,此刻在这一句话面前,都突然变得暗然失色许多——可以死,不能白死,最好不死。
「此战一旦开启,双方便轻易没有停下的可能,到时徐正业想离开江都也是难事,所以,先前一定不能开打。」常岁宁接着道:「此处比江都更适合开战,不仅能速战速决,且能大大提高咱们的胜算。」
她道:「咱们虽与精锐水师比较不得,但这些时日未曾松懈过操练水上作战之法,怎么着也比徐正业麾下临时招募的大军要强。」
「是。」肖旻道:「多亏了常娘子有先见之明,早在上元节前便加紧操练了水战之术。」
他也看向那些士兵,每一个士兵每日都在勤加操练。
而如同此处这般便于掩藏踪迹的河道,常娘子先后择选了不下十余处。
所以,他们的战船也远不止附近这数十艘,而是分散排布。
此外,他们在各要道皆设有哨兵,一直在密切监视着各个河段的动静。
换而言之,这片看似平静的汴水,实则时刻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除了作战能力,咱们既占下先机,也属兵行奇招诡道,便能将伤亡降至最低。」常岁宁望着河道:「再有一点,也很方便……」
肖旻全程都听得很认真,此刻听她话语一顿,不由看向她,不掩饰眼底的请教之色。
「杀敌后直接将尸体抛水里,省得清扫战场了。」常岁宁道:「正好拿来喂鱼,汴水的鱼儿,此番要开荤过年了。」
肖旻默然一下,才点头:「……是,整条汴水里的鱼儿,及它们的子孙后代都要感念常娘子的恩德。」
「嗯,正好可以和杀孽罪业抵消了。」常岁宁松开扶着围栏的手,转身回船舱:「好了,该准备睡觉了。」
他们为了掩藏踪迹,夜里几乎不点灯火,除了夜中巡逻事宜之外,所有的一
切都要在白天进行,故而歇得很早。
夜色上浮于水面之际,这一方天地陷入沉眠,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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