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转身看向那利箭的来处。
“贺将军!”他身后的洛阳官员将他扶住,惊呼出声,也看向那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一行人策马而来,甲衣之外又披着蓑衣,为首者手持长弓,在离他们五六步远处勒马。
她微偏身,再次挽弓出箭,却是射落在地。
那名举刀冲来的魁梧战俘看着射落在自己脚边的利箭,身形不禁一顿。
“何人再敢擅动半步,格杀勿论。”那挽弓的少女声音不重,却比如针雨丝还冷几分,令人不敢造次。
“……是大教头回来了!”
“宁远将军!”
“将军!”
一时间喊什么的都有,四下不断有将士围上前行礼。
白校尉趁机将那些躁乱的战俘控制起来。
“……原来是宁远将军!”那被常岁宁一箭射穿右臂的武将因疼痛而面色发白,他死死盯着那马上之人:“敢问宁远将军何故贸然行伤人之举?”
“是我该问一问尔等何故擅自插手我军中事务。”那少女驱马又缓行数步,她身下坐骑是一匹极魁梧漂亮的棕红大马,一双眼睛看起来野性难驯,鼻孔中竟不时朝他喷着白汽,看起来甚是挑衅。
那马上之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与那两名官员:“在外行军,唯军规不可乱,诸位在我军中无主事将官的前提下,擅自造次,动以刀箭,呼喝滋事,如此,我纵是以军法诛杀尔等,又有何不可?”
照此说来,她倒还手下留情了?
“你……”一名洛阳官员怒然伸手指向她:“我等有要令在身,乃是奉李献将军之命,押送这些战俘去往洛阳!”
他们搬出李献名号来,却见那少女态度依旧,甚至又多了两分轻慢:“李献将军为何又要来讨借战俘?此前他带走的那些,还不足够让他拿来审讯吗?”
这似在嘲讽李献办事无能的语气,让那名手臂受伤的武将恼怒非常。
他乃韩国公府家仆之子,名和姓都是韩国公府赐下的,唤作贺善,自幼跟随在李献身侧,异常忠心。
但他多少也有些畏惧于常岁宁的名号,并不想与她起冲突,便强行忍下手臂被伤之怒,与她说明这些战俘的用途是用于祭天,而非审讯。
常岁宁眼底浮现冷笑。
好一个祭天,好一个每日杀两百人,直到平息天怒为止。
每日杀两百人,一直杀下去,雨总有停下的一天,到时便能代表天怒消止,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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