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礼:「敢问大人可是还有未完的交代?」
却见对方摇头,也向他恭敬地施礼:「晚辈宋显,特来送先生。」
听得这个名号,郑潮露出恍然之色:「失敬,原是新科宋状元!」
寒门状元,随便拎个出来,那都是不得了的人物。
郑潮再次向对方施礼:「还要多谢宋状元于京中为郑某说情之恩。」
「宋某曾得先生于草堂指点,敬佩先生为人,此乃从心之举,先生不必言谢。」宋显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眼神诚挚:「是先生让宋某知晓,天下士族也并非皆是藐视众生之辈,观凡事不该一概而论,管中窥豹。先生今朝在士族之间背负骂名,然此大义之举,功在千秋。」
看着眼前胸襟开阔的年轻人,郑潮谦虚笑道:「求存而已,宋大人谬赞了。」
又一番交谈后,宋显才问起他之后的打算。
听闻郑潮并无意入京求官,宋显微怔,只觉惋惜。
郑潮并不觉得值得惋惜,在他看来,圣册帝之所以有此一言,不过是碍于他如今在百姓间有些名声,出于体面,客套一句罢了。
若他果真巴巴地去了,之后会落个什么下场,且说不定呢。
再者,他再是大义灭亲,但若以此入朝求官,多少是沾了些不要脸,若哪日与同僚吵架,对方凡是祭出此事来阴阳怪气一番,必能将他死死拿捏。
他才不去自找这憋屈呢。
他固有想将一身所能献出之心,但也得先保住小命。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妨先苟一苟,且候来日。
反正他要活到九十九呢。
郑潮含笑道:「郑某无意朝堂,打算去各处游历讲学……」
宋显虽惋惜,却也知此等事劝说不得,叮嘱一番后,末了再次向郑潮深深施礼:「愿有与先生再见之日。」
郑潮:「四海风波涌动,朝堂亦风雨交加,你我各自保重。」
宋显应下,目送着那道自在的身影离去。
郑潮走了许久,才离开郑氏屋宅错落,足足占据了整一条街的长巷。
郑潮掏了掏耳朵,耳边终于清净,再听不到那些骂声了。
这些时日他也被一同拘禁在郑家,每日听着骂声,耳朵都起茧子了。
那些骂声甚是歹毒,且骂他的方式也很讲究,一人骂累了,便换另一
人来,日夜轮值,不停地在他门外大骂。
骂他的嘴巴很多,可怜他就这么一双耳朵,每日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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