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岁宁也传了信给常阔,所以常阔才会点了此人前来汴州大营送信。
此番也是她暗中知会了肖旻,此人才有机会负责押送钟四。
这场押送,本就是一次试探。而试探的结果,已经摆在眼前了。
以上便是常岁宁从开始疑心此人,再到证实这份疑心的过程。
这是实话,但此刻显然不适合说实话,只适合骗人。
常岁宁看着被押着跪在那里的董副将,道:「早在寿州时,便有人将你的真实身份告诉我了。」
董副将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
「不信是吗。」常岁宁看向堂外:「将人带进来吧。」
片刻,即有一道身影被剑童带了过来,常岁安也在侧。
很快,来人便被剑童押着跪到董副将身侧。
正是樊偶。
他此刻跪在那里,双手撑地,似乎甚是虚弱,头发胡须狼藉凌乱,让人看不清具体神情。
董副将微转头看去,只一眼,即收回视线,脸上看不出明确的神态变化,没有吃惊,更不见慌乱,只冷笑道:「我不认得此人。」
得了常岁宁示意
,剑童从樊偶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扔到董副将面前。
「照顾不周,人是狼狈了些,的确不太好认了。」常岁宁看向那枚令牌:「但荣王府的令牌,你总该认得出来?」
董副将目不斜视,面颌紧绷着:「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看来早在我将樊偶掳走之后,为防我借樊偶行事,李录便已经将此事传告各处了。」常岁宁面露恍然之色:「所以你此刻见到樊偶在我手中,并无丝毫意外。」
樊偶好歹是荣王府中的得力心腹,此前李录也亲口说过,樊偶之前为先淮南王祝寿时,负责联络军中内应——
这样要紧的人物,落在了她手中,依照李录的谨慎作风,自然会及时告知各处的。
董副将闭口不言,只皱着眉偏头冷笑,好似只当她在胡言乱语。
常岁宁浑不在意,继续推测道:「照此看来,李录大约还告诉了你们,樊偶嘴巴极严,不会泄露什么,让你们不必自乱阵脚,只需用心提防一二……对是不对?」
这的确是事实,樊偶至今都不曾吐露过任何。
董副将神情这才微变——此女怎近乎猜得一字不差!
「这张嘴的确难撬,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常岁宁靠在椅中,姿态闲适:「他可不止是将你们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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