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岳行礼时,动作很自然而恭敬地将那些公务放到了王岳面前的小几上。
王岳:「……」
这孩子,谁教他这么「懂事」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些时日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当真还能走得掉吗?
看着陷入沉思的好友,骆观临神情泰然。
不能怪他不择手段,前头该说的该劝的都说遍了,好友还是犹豫不决,既如此,不如先用了再说。
王岳心中七上八下,觉得自己好似成了油缸里的老鼠,怎么都爬不出去了。
待他和骆观临一同从书房中离开,已是天黑之后的事。
「钱塘你家中之事耽搁不得,明日便安排下去,将他们趁早接来江都吧。」回住处的路上,骆观临与王岳道。
「你……」王岳开口又不知说些什么,最终只叹气问道:「留在此处,当真可行?」
骆观临:「你这些时日通过那些经手的公务,待如今的江都也该有所了解了。」
王岳没说话,又走了一段
路,忽然停下脚步,按住骆观临一只手臂,在夜色中压低声音问:「……观临,依你之见,这位常刺史是否也有不臣之心?」
骆观临看着他,没有直接回答:「她上面还有父兄——」
片刻,声音压得更低:「常大将军的为人我有几分了解,他待先太子殿下忠心不二,若非逼不得已,他绝不愿见江山改姓……故而,来日李家若再现明主,你我尚有劝服常大将军投效归顺的可能。」
又道:「如今倭寇临境,她暂时顾不上去做其它事……望山,你当知现下你没有更稳妥的选择了。」
话已至此,想到钱塘家中处境,王岳心中那最后一丝挣扎也摇摇欲坠。
好半晌,他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我这半月来,每日帮你料理公务,给我算工钱吗?」
不然他岂不是白干了?
孟列在青花一行人马的护送之下,连夜赶路,于天色初亮之际,赶到了军营内。
昨晚喝药睡下,因此睡得极沉的常阔刚醒来,看到被带到帐中的孟列,一时有些恍惚——是他起得太猛了吗,怎好像看到二十年后的老孟了?
又定睛瞧了瞧,常阔心中惊异,抬手屏退帐内士兵,才开口道:「……老孟,你这是出什么事了?头发怎比我白得都多了?」
孟列没答他的话,径直走向常阔,将手中两半令牌示出,压低声音正色问:「当年殿下临去北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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