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十七岁的少女身上看到了坚韧不拔的护国之气。
他忽然相信,她是真切地想要庇护这片土地和百姓的。
「此为战事胜负存亡而虑。」常岁宁继而道:「工者所造,益在方方面面。而自农耕起,农具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如能在当下基础上再进一步,便可用更少的人力,做更多的事——工者的发展,不仅只会间接‘伤农,亦可直接助农。」
「大人说的这些益处,我无法反驳。」或是真正体察到了常岁宁的用心,骆观临的语气听起来缓和许多,但态度依旧是明确的:「可大人方才也提到了此举会带来的危害,两相权衡之下,大人还觉得这么做是值得的吗?」
「是。」常岁宁没有犹豫地道:「但我会设法将危害降至最低,我要的是匠人,而无意抬高商人地位及利益——」
骆观临:「可匠人与商人乃是一因一果……」
常岁宁抬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问:「若那些掌握最新技艺的匠人,皆归于我手呢?」
骆观临不解地看着她。
「我培养出来的匠人,理应由我来用。」常岁宁喝了口茶,道:「先生,我打算在江都建四座作坊。」
骆观临一下没反应过来:「……无二院还未完全竣工,怎又要建作坊?」
常岁宁眨了下眼睛:「我不建作坊,来日从无二院匠学馆里出来的匠人,要去何处做事?」
「原来刺史大人早就想好了这些匠工们的去处!」王岳思忖着道:「如此一来,便可最大程度给予约束监管……」
他也知道这句话接的没什么水平,可他一直插不上话,也不是个事啊!
听老骆说到一半时,他就已经开始惋惜了——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怎么不留给他啊!
但王岳也知道,这等话题,水太深,他注定没有骆观临把握得住——去过京城当过官的人,终究还是不一样。
眼界角度,敏锐程度,他都差了一截。
王岳自知不如,暗暗下定决心日后要多向好友请教,以不耻下问之名,狠狠薅好友羊毛。
不过话说回来……刺史大人这官也没当多久啊,怎么就能做到和老骆对答自如的呢?
「是,约束监管是其一。」常岁宁道:「我不单要监管,更要取利。」
她用词很直白:「利益在我手上,在官府手上,在朝廷手上,正如官盐一般,如何分配给那些商人,如何调控,我说了才算。」
骆观临抬眉:「大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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