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兄万不可将这侥幸,视作自己真正的能力。”
听常岁宁语气和缓,常岁安的神情由不安,慢慢变成了自省。
“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无论身居何位,皆没有退却的道理,但殉身之法,却分高低。身为将士,死在强敌刀下,是为死得其所。可若折在自己的狂妄大意之下,却是毫无价值。”
“阿兄能明白吗?”
常岁安惭愧而郑重地点头:“宁宁,我记下了。”
实际上,数次同死亡擦肩而过之时,他也是恐惧的,但胜利和军功的喜悦很快让他将那份恐惧抛之脑后,甚至顾不上去回想反思。
但妹妹真好,并不生他的气,或责怪他,只是这样循循善诱地劝诫他。
常岁安感动间,只见妹妹转头看向了上首:“崔大都督——”
听得这道声音,崔璟点头:“我也记下了。”
常岁宁:“……崔大都督记这作甚?”
这与已经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来听她讲蒙学有何区别?
偏那人甚认真:“讲得很有道理。”
见他表情半点不见虚伪奉承,常岁宁无言片刻,才说出想说的话:“既是崔大都督麾下的兵,此番功与过,还要劳烦崔大都督来定夺赏罚。”
崔璟看向常岁安,点头:“好,我来罚。”
常岁安一瞬间面露苦色,但自知有过,也没有怨言,拱手道:“属下甘愿领罚。”
崔璟便让元祥带常岁安去寻虞副将。
常岁安便带着判官剑童去了。
战场之上局面瞬息万变,更讲究因时制宜,常岁安固有过,但到底功大于过,纵然责罚也绝不到动军棍的地步。至多事后围着演兵场跑一跑,负沙袋扎一扎马步,小惩大诫,只求长个记性而已。
常岁宁也要离开时,正逢方才落队的魏叔易单独找了过来。
魏叔易单独又与崔璟道了谢,当初是他写信求援,崔璟没有片刻迟疑便答应相助,对此他感激之余,又表达了感动之情。
见崔璟一副漠然之色,魏叔易叹气:“此处又没有外人,崔令安,你纵是承认你与我莫逆于心,自有厚谊在,又能如何?”
崔璟面色不改:“如何没有外人,你不正是吗。”
魏叔易不觉受伤,反而一笑:“非也,我非外人,而是贼人也。”
说话间,视线似有若无地看向坐在对面的常岁宁。
常岁宁一头雾水,何为贼人?何故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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