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舍弃你,设法在你回京的路上杀掉你,以防你吐露不该吐露的机密。”
“但是,她何故还要特意告知我呢?”常岁宁分析道:“除了与我示好之外,让我对荣王府生出疑心之外,大约还有另一重思量——她必然能够想到,即便你是清白的,李隐也有杀你的可能。”
顺水推舟,以此混淆视线,保护荣王府在京师真正的内应。
“如此情况下,我便能派得上用场了。”常岁宁道:“她提醒了我,以我的性子,必会向你证实你是否与荣王有所勾结,作为昔日主仆,你今困于江都,由我向你当面查证便容易得多了。”
“若你真是叛徒,不必荣王来杀,我也容不下你。”
“若你是被误解冤枉了,我必会尽力从荣王手下护你周全——我若因此与荣王的人刀兵相见,大约也能顺带同益州荣王府结个仇。”
“大约还有其它思量……但不管它了。”常岁宁懒得再说下去,只道:“眼下我才是知晓全貌最多的人,没道理按照旁人的预料行事。”
女帝只疑喻增是荣王眼线,却不知荣王当年毒害她之事。
荣王知晓一切,唯独不知她是何人。
如此之下,她正该反其道而行之,怎样对自己有利怎么来。
喻增听罢,试着问:“不知奴是否还有些许用处……”
“局面莫测。”常岁宁不置可否地起了身,往亭外走去:“总之,你尽快离开江都吧。眼下,我不会让你死,让他人如愿的。”
喻增含泪应了声:“是,多谢殿下……”,垂首跪送她离开。
常岁宁走下木桥时,微顿足,回首看了一眼,只见喻增仍跪伏在亭内,一动未动。
园中春色喧闹,花草芬芳,新蝶穿行。
常岁宁走在小径上,行至一株香樟树下,停住脚下,透过枝叶空隙看向明媚的天幕,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阿点抄着小道跑过来。
阿点喊了她一声,她没应。
阿点便学着她一样抬头看天,看了一会儿,便小声问道:“殿下,你为什么不开心?”
“阿点是小狗吧。”常岁宁收回视线,转头看着高大的阿点,好奇地问:“不然怎么总能嗅得出我不开心的味道?”
阿点神情骄傲,一时忘了探究,拿起手中编好的花环,递到她面前:“别不开心了,这个给你!”
常岁宁看去,只见是细嫩柳枝所编,还有着鹅黄色的迎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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