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易点头:“是。”
段氏微怔后,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欢喜表情,攥着帕子道:“我就知道,错不了的……除了殿下,再不会有旁人了。”
“那,殿下可安好?”段氏眼圈红红地问道:“是瘦了还是胖了?”
“瘦了些。”魏叔易不太敢看母亲过于殷切关怀的眼神:“但长高了。”
“殿下长高了……”原本眼泪都掉下来的段氏复述了一遍,忽然“嗤”地笑了:“殿下还能长高呢……”
她既觉得新奇逗趣,又觉得庆幸欢喜。
又连忙问:“那殿下她可曾提起过我吗?”
魏叔易无言点头,视线落在一旁书案上的匣子上方,道:“那是‘她’托我带给母亲的。”
段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赶忙起身上前去,将那只匣子打开,见得其内琳琅满目的首饰,倏地哽咽:“殿下还是和从前一样惦念着我……”
段氏拿起一支珠花,泪眼朦胧间,恍惚又回到了少年时。
她将那珠花缓缓簪入鬓间,而后又挑了两支样式不同的金钗,以及绢花等,也插入发间。另有手镯,手串,亦全都套上手腕。
末了,她笑中带泪地问:“子顾,好看么?”
魏叔易笑意微僵硬地点头,坦诚说,很乱,就像他此刻这充满背德感的人生一样乱。
看得出来,母亲待先太子之情实在深厚到无从掩藏。
看着母亲泪光闪闪,又满眼欢喜的神态,奔波多日,刚病过一场的魏叔易脸上的笑意愈发苍白欲碎。
他暂时按下那凌乱感受,说出了那折磨了他一路的源头所在:“母亲,有关先太子的那桩不可言之秘事,您现如今可以告诉我了。”
正抬手抚摸着鬓边珠花的段氏闻言一怔,抬眼看向他。
魏叔易:“回来之前,殿下曾亲口允诺,已准许母亲将此事如实告知于我。”
段氏的手垂下,狐疑地盯了他片刻,道:“少来诓我。”
她自信地瞥了儿子一眼,重新坐了回去:“若殿下果真想让你知道,为何不当面告知你?”
魏叔易艰涩一笑:“大约是‘她’认为我先前所为太过招人嫌,有意让我心中煎熬一段时日。”
段氏恍然扬眉:“殿下也觉得你招人嫌啊。”
魏叔易倒也习以为常,毫不停滞地推进正题:“母亲可以认同儿子讨人嫌之实,却不能质疑儿子的孝心——我既知您立誓不可擅自泄露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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