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推广新政的原因很简单,他心中的口号是:要做便做到极致。
况且,此番汉水畔一战,他在常节使面前也算略有些地位了,和这些人相比,他是有些基础在的,若不守住,岂不亏了吗?
二是和州刺史云回,他的想法十分磊落,他见证了新政带来的诸多改变,知道这是一把好刀,迫不及待地想要接纳。
三是光州刺史邵善同——他不确定这是好刀还是坏刀,他只知道,常节使能带他造反。造反这种事,讲究的不就是一个上下齐心,指哪儿打哪儿吗?
而第四个,便是沈文双本人了……心虚,且坐着人家给的软垫呢,他虽手段不够,但很懂得看人家的手段眼色——年纪大了,往后安安分分地做个摆件傀儡,比什么都强。
以上四人为支持者。
保持中立的仅舒州刺史一人,他是被钱甚第一个暗中策反的,原因是他真正被钱甚说动了,看清了不宜与常岁宁继续僵持的局面。但策反的过程中他并不卑微,在他看来,他是被说服的那一方,因此略得以保留了一些个人风骨姿态。
他此刻保持中立的表现,不外乎是捋一捋胡须,发出一些模棱两可的感叹声,并不详说什么,持保留而又保密的态度,让人轻易猜不透。
余下的五人,已逐渐不太能装得下去了,脸上的恭听顺从之色逐渐变得摇摆不定,欲言又止。
许多人是不愿意做出过多改变的,尤其是旧制之下的受益者。
面对朝廷任命常岁宁为新任节度使,这部分人当中心底或有不满,但并未像申洲黄州之前那样明显地表露出来。相反,他们稍作权衡后,便选择了暂时接受,这其中很大一部分考量便是因为他们不想冒险,不想贸然改变还算稳当的现状。
改变意味着麻烦和挑战,也代表着风险和变故。
同时,或因他们一直都还算配合的缘故,他们在面对常岁宁时,倒没有太多心虚,即便也有畏惧,但并未到达能完全覆盖个人私欲的程度。
若非是常岁宁刚杀了曹宏宣和盛宝明,他们甚至有中途拂袖离开的可能。
人心是多面的,也是容易被欲念瞬间所支配的,这五人中,蕲州,庐州与滁州刺史开始试着委婉地提出反驳和质疑,但面对他们提出的质疑,姚冉及王岳皆可应答如流,再顺畅地反驳回去,令他们哑口无言。
那些人沉默下来,但脸色依旧不算十分热衷。
他们在沉默中继续思索着,也在观望试探常岁宁的态度和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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