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忠君与否,不在你我如何说,而在于圣人心中如何衡量……”
“肖将军此番屡有悖逆之举,可曾想过如何收场么?”
肖旻虽未有过激举动,但在岳州患疫百姓之事上每每所为,都在与圣意背道而驰,且已坐实了与常岁宁过密的关系——
这自以为是的蠢货,当真觉得圣人眼中揉得下沙子吗?
还是这蠢货认为,他回来表一表忠心,之后只要立下战功,今次所为便可以一笔勾销?
可是历来没有哪个君王,能容得下这等吃里扒外的武将……
待他将此处发生之事悉数禀明姨母,姨母自当清楚哪些人留不得。
李献眼眸微眯,如同在看待一只自寻死路的蝼蚁。
肖旻与他对视一瞬,却是一笑。
这笑容不见任何阴霾与深意,反而有一种不符合当下情形的乐观爽朗——
“小事尔,韩国公言重了!”肖旻丝毫不放在心上一般,笑着向李献拱了拱手,便带着身侧副将退了出去。
李献立在原处,被气得发出一声笑音,只觉肖旻的反应简直犹如一团棉花,且是失智的棉花——这蠢货是病傻了不成?
不单李献觉得肖旻的反应荒谬割裂,就连肖旻身侧的敖副将也倍感困惑。
他家将军脾气好,他是知道的,但好到这般地步,却也是不应该……方才韩国公那些话,他听得脾气都上来了!
敖副将不禁向自家将军请教保持这份诡异平和的奥秘。
肖旻只是笑而不语。
奥秘固然有二,但都不便细说。
第一嘛,自然是因为他已经准备跑路了,圣心什么的,于他已如身外之物,自然也不在乎李献话里话外的威胁。
至于第二,他刚觉得有些生气时,只要想到面前之人没几日活头了,突然也就没那么气了——他保持平和的秘诀,就是如此朴实无华。
韩国公已为将死之人,这一点,是常节使透露给他的。
肖旻遂向敖副将交待道:“接下来这几日小心行事,留意别被韩国公抓住错处即可……至于之后之事,自然会迎刃而解的。”
敖副将心中不解,虽表面应下,但不免还是觉得自家将军的乐观十分诡异。
肖旻在心中喟叹——没办法,有个好主公托底,实在很难不乐观啊。
乐观的肖旻抬腿往前走去:“走吧,随我去看看染病的将士们。”
敖副将应下,跟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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