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具。
又有一种“既然别不过权势,那就尽情利用它”的通透。
如此种种,竟让他看到了妹妹在一场政治婚姻中反客为主的可能……
虽有打趣成分,但魏叔易还是于这瞬间意识到了一件事,他那不靠谱的父亲母亲,看似很不擅长教养子女,却也给了青儿一份足以受益终生的厚礼——那是无论在何等处境下,无论嫁与何等人,都能乐观面对并接纳一切的勇气和生命力。
魏叔易在心底赞叹间,只见那浑然已有几分为所欲为、作威作福之姿的妹妹,正向他招手:“阿兄,快来和我们说说近日常娘子在沔州的消息!”
魏叔易认命地走了过去,他堂堂门下省左相,在这群女郎间的作用,不外乎此。
如此被拘了两刻钟后,魏叔易适才得以脱身。
只是刚行出十余步,却被一道女子声音喊住:“斗胆烦劳魏相留步片刻。”
魏叔易回首,见得走过来的人,微微含笑客气点头:“吴娘子。”
吴春白向他一礼,没有多言迂回,神态谦逊却也坦然地问:“宋侍御史之事……不知圣人如何看待?魏相可否方便告知一二?”
魏叔易未曾想到吴春白会问起此事,微感意外之下,想到去岁东罗一行,便也几分会意——想来是那时有了交集。
而面前女子神情磊落不见闪躲,容不得他过多揣测。
“宋大人此番揭露韩国公罪行有功,圣人自会嘉奖。”魏叔易含笑道:“应是要升官外放的。”
外放……
吴春白跟随父亲打理杂务已有些时日,对官场之事也有了解,稍一思索,便知这是明升暗降的意思了。
尤其是如今这时局,外放为官……不单前途难料,甚至连安危都难以保证。
吴春白心下微坠,她敬佩宋显为人,此番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难免有不平和忧虑。但面上未曾表露,只与魏叔易再次施礼:“多谢魏相告知。”
魏叔易微一颔首,抬腿离开此处。
他未对吴春白言明的是,他会尽力为宋显谋一个相对安定的去处——这是他本就打算做的,也是受人所托。
远在沔州的她,早已料到了宋显回京后将要面对的处境,遂来信托他关照一二。
信是今早到的,如今还妥善地待在他袖中。
所以,揭露韩国公之举,的确也有她的授意在其中……
她很擅长除不平之事,也很懂得爱惜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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