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宁面前行礼:“婢子多谢常节使……”
常岁宁与她轻点头,丁肃便示意茹月去一旁的偏阁中等候医者过来。
茹月要退下时,看了一眼常岁宁面前未动的茶盏,垂着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只一瞬,那挣扎之色便陡然散去。
她毫无预兆地抬手,一改怯懦与弱风扶柳之姿,动作如疾风般向常岁宁扫去。
而她抬起的那只右手中,赫然横握着一只匕首,那匕首刀刃的锋利程度,以及持刀者动作之迅猛,让人毫不怀疑一旦被其触及肌肤,必可摧筋断骨。
电光石火间,常岁宁倏地往后仰身,那匕首险险擦过下颌之际,常岁宁同时抬起了盘坐的右腿,猛地踢向面前食案,食案翻起,重重地飞撞向那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被食案撞到腹部,踉跄后退倒地,口中呕出一口鲜血。
这只发生在短短瞬息间,厅内响起惊叫声,丁肃最先反应过来,一瞬间酒醒,猛然拍案起身,急声道:“拿下她!”
紫衣女子还欲爬坐起身,再攻向常岁宁,但已被两名护卫一左一右控制住。
常岁宁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
刺史夫人猛地回神,噌地起身,指向茹月,惊声道:“……你这狐媚子,果然没安好心!你犯得哪门子疯狗病!”
竟敢刺杀节使大人!
哪怕是来刺杀她呢,她且不至于如此惊怒!
幸好是节使大人反应及时,倘若今日节使大人真的出了什么差池……他们丁家上下还有个屁的活头!
申洲刺史夫人出身商贾之家,样貌平平,而性子冲动,此刻又惧又怒,三魂七魄简直离体升天,她几步走上前来,颤颤指着紫衣女子,发青的嘴唇哆嗦着冲丈夫道:“……我早就说了,这女人留不得!让她出来打马吊,她道不会,姨娘们要教她,她却也不学,每日就抱着个破琵琶呆在院子里不出来!这玩意儿一瞧就不是咱们丁家的人!怎么着,果然叫我料准了吧!”
她不是那等容不得人的正室,不然家里五房妾室也不能如此和睦地凑在一起打马吊了!
“……夫人!”丁肃一个头几个大,又听自家夫人受惊之下净说这些有得没得,忙让人将她带了下去喝安神汤。
看着走来的常岁宁,丁肃先道:“节使大人,此事确是下官失察,但绝非下官授意啊!”
“我知道。”常岁宁轻踢了一下那只茶盏碎片,被茶汤浸染到的青砖,已泛起了异样的暗色。
丁肃看在眼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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