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过?
将那些崔家人的隐忍神态看在眼中,段士昂在心中嗤笑出声。
他对这些至今还看不清形势的士族人没有多少好感,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人的确还是有用的,许多士人甚至是寒门文人私心里仍以崔氏为首。
他们肚子里的东西,和手中的笔,偏向谁,谁便可以从中得利。
若能得到崔氏全力支持,此中之益处,绝不亚于他身后攻陷的三座城池所得。
且他与范阳王起事太快,虽因此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但手中可用的出色谋士却并不多,这场仗越是往后打,便越是需要有才之士相辅。
但是……
以上这些思虑,并不会影响段士昂对面前的崔氏族人生出杀心。
若这些人执意不肯低下那虚伪高贵的头颅,他亦不介意将他们尽数诛杀于此……不能为他与范阳王所用,便也最好不要为他人所用。
自然,如此一来必然会开罪崔家,立下不解之仇……然而,届时那半亡之族,又何惧之有?
郑家可以消失,崔家为何不行?
且这荒山野岭之下,流匪四伏,乱世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崔氏族人不幸被劫杀于此,也很合理不是吗。至少拿来应付天下文人是足够的。
至于崔璟,一个手握利器却不知擅用,至今仍在北境为朝廷抵挡北狄豺狼之人……假以时日,谁为亡魂,谁为胜者,尚未可知。
总而言之,崔璟与玄策军固然叫人畏忌,但局势飞快变幻之下,实不必因一个此时并不在眼前,且生死未卜之人而太过瞻前顾后。
且他甚至怀疑,所谓崔璟的安排,不过是这崔六郎试图拿来震慑他的诓诈之言。
在段士昂看来,当今这时局下,一切看重眼下才是正解。
他存下如此想法,再看向崔氏族人时,眼底的轻视与高高在上的主宰之感便愈发没了掩饰,再次道:“若崔六郎无异议,便请安排族人随段某折返吧。”
这次甚至没了询问,而是命令。
偏是这时,他听崔琅道:“这恐怕不行啊。”
崔琅这声答,好似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段士昂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哦?”
“段将军有所不知……并州戴长史已安排了兵马出太原接应我等,大约很快便要到了。”崔琅神情为难:“总也不好叫他们空跑一趟吧?”
段士昂闻言手指微握紧了缰绳,视线无声扫向西面太原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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