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达江都……
三日后,闻此“不妥”密令,她会是何反应?会犹豫吗?
魏叔易静立许久,直到带着潮寒之气的雨丝自窗外拂面而来,他方才回神,慢慢地眨了下沾了雨雾的眼睫。
魏叔易缓缓吐了口气,将一应心思压下,合上窗,重新坐回书案后,开始思索料理公务。
今日圣人不止与他说了“私事”,亦同他谈到了崔家之事。
荥阳郑家被拔除之后,四下随之动荡,圣人便一时未能再对崔家动手,但时局恶化太快,未留给圣人徐徐图之的机会。
而今,太原收留了清河崔氏迁去的族人,圣人难免疑心崔璟会与崔家重新联手搅动风云……
再有,荣王府暗中一直试图拉拢崔氏,此举也并未能瞒得过天子耳目。
至于眼下,又有崔氏数十名子弟皆在范阳王处被奉作上宾……
崔家的选择与去向,便成了时下需密切留意的大事,崔氏崔澔尚在门下省内为相,圣人让他务必防备牵制崔澔的一举一动,决不可留给崔家与任何人里应外合行事的机会。若有必要,待太子大婚后,可寻时机将崔澔除去……
但这哪一件事,都不是那么好办的,如今朝廷这般光景,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时下需要做出抉择的,不止是江都的她,崔家也是一样,于崔家而言,已经不剩下什么可供继续观望的余地了。
但,崔家最终会怎么选?
他也尚在猜测中。
灯下,青年眼底现出思索之际,同在京师的安邑坊崔家,正即将做出决定家族走向的最终选择。
在那之前,有仆从捧来了崔琅送回的家书。
这封家书,自是得了范阳王和段士昂的授意,向崔家“报平安”来了。
“父亲,琅儿信中说了些什么?”崔洐立于下首,神情几分紧绷。
“六郎他们暂时并无危险。”须发苍白的崔据稳坐于上首,身形清瘦笔直,肃正的面孔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六郎让族中不必为他担忧。”
崔洐听得怔住一瞬,在他眼中,他这次子最是娇生惯养,他原以为这竖子会在信中哭惨求救……
可不知为何,这竖子越是表现得冷静识大局,他这做父亲的心中却越觉揪扯难安。
“父亲,范阳王只怕没有太多耐心……”崔洐道:“继六郎此一封家书过后,范阳王必会伺机向崔氏提条件,父亲,到时我们要如何应对?”
他未有提及半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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