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确定卢氏有无听到,但他知道,无论他如何说,都已影响不了她的决定。
可那样的开怀,同此时此刻,却总归是不能比的。
冷风将雨丝斜斜地吹入亭内,打落在崔洐的背上,让他颤栗着。
作为东都,洛阳守军的数量远高于别处,此番天子又及时命各州驰援……因此洛阳的防御兵力,并不弱于范阳军!
他转过身,一只手落在段士昂肩上,满眼欣赏重视:“士昂,本王能走到此处,多亏你在旁相助!待本王入主京师,你想要些什么,只管同本王提!”
卢氏道:“我们往往很早前便做好了为世家妇的准备,故而我想,这其中没有哪个人在出嫁时,会不想着好好过日子,而是冲着磋磨夫君去的。”
而就在卢氏离京的第四日,一则令京师乃至天下哗乱的急报,自洛阳方向传出。
她被母亲逗得笑起来,笑得腰都弯了。
临走前,崔棠去同父亲告别,却未见得父亲的面,下人只道郎主身体不适。
卢氏母女离开后,崔家各处便开始暗中筹备起了诸事,并无人顾得上闭门不出的崔洐。
李复哈哈笑了起来,点着头道:“是,正是!”
侍女这才松口气,不禁钦佩地看向自家夫人:“夫人,您拿捏起郎主来,当真得心应手呢。”
“怎这样说你父亲,他岂是这样小心眼的人?”卢氏嗔道:“就不准他是羞愧得厉害,没脸见人吗。”
母亲打听过崔洐的性情德行,便交待她,不要想着去改变这样的男子,而改变不了,也不要想着去与他作对,那样只会自讨苦吃。
卢氏未有闪避。
旁人或不知,但魏叔易知晓,天子本预备在这一月间,令江都军赶去支援平乱……但谁也没想到的是,洛阳在短短十日间便被范阳军攻破。
因愤怒和巨大的冲击,他眼中几乎逼现出泪光。
“倘若再见,不必再看他脸色,而该看我心情了。”卢氏叹道:“也是没办法,谁叫我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争气呢。”
“够了……”崔洐僵在半空的手掌慢慢攥成拳,眼睛也随那只手臂一同僵硬地垂落下来,他闭上眼睛,痛苦地道:“我说够了……”
待追问起战况详细,方知那些赶去驰援的各州守军中,竟有大半数先后认降,就此倒戈范阳王李复……
他该出言反驳,至少要嘲讽一句,但嘴边却已说不出一个字来。
京中为此陷入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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