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军营传信来回需三日,我家大人统共只在军中逗留不足两日——”
看着下僚大步而去的振奋背影,胡粼轻轻叹息了一声。
冷茶入腹,胡粼心间依旧焦灼,干脆又推开窗,站在窗前透气。
雨水虽止,然天色仍阴沉不开。
“军务耽搁不得,圣意便可耽搁吗?”蓝袍内侍满脸焦灼和不满,头两日的笑脸已经不见,他干脆道:“既然常节使贵人事忙,那便让忠勇侯来见!”
那么,她果真有此心吗?
那内侍声音尖利响亮,候在堂外的几名部将也将圣旨内容听得清晰,他们交换罢眼神,心内既惊且怒。
但下一刻,只见那青袍少女利落地单膝跪了下去,目不斜视地拱手道:“臣常岁宁,恭听圣意——”
他站起身来,声音几分尖利地发问:“我等奉密旨前来,已在江都等候足足五日,却仍未见得常节使尊容……江都刺史府,便是这样轻慢圣意的吗?”
于是他便信了。
那蓝袍内侍立时看过去,这是他头一遭出京,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的淮南道节度使。
他从未见过那样一个女子,自然记忆格外深刻。
胡粼叹息道:“是啊。”
然而不管不问这四个字,对没有自保能力的寻常百姓而言,本身就是一种残暴。
此时天色蒙蒙将亮,火烛已近燃尽。
一旁负责接待事宜的顾二郎,无奈叹气道:“这位公公还请息怒,您抵达那一日的晨早,不巧节使大人刚好动身去了军中……军中事务总是耽搁不得,节使大人必然已在尽快赶回,还请公公见谅。”
视线中,那少女穿一身束袖青袍,一头浓密青丝以青铜簪束起,身形高挑,姣好的面容上看不出鲜明情绪。
见他不说话,陈氏认真问:“郎主这是怕引狼入室,之后会招来朝廷责问?”
倘若他说常节使杀人不眨眼,夫人大约只会关心常节使眼睛酸不酸吧?
他话音刚落,便见常阔在两名下属的陪同下出现在了堂外。
许多时候无需多言,这份下意识的振奋,便是最真实的人心写照了。
“不。”常岁宁微微抬起下颌,缓声道:“大胆的分明是你。”
圣人这是用得着他们江都军了,但若只是让他们驰援洛阳且罢,可圣人却是要让伤残的忠勇侯带兵,另让他们节使大人孤身入京!
如此危急关头,这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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